這時女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牆邊的博古架緩緩的移開,地面上慢慢的露出了一個一人寬的洞。洞裡面黑黝黝的深不見底,雖是盛夏時節但這洞裡卻不時的有寒氣冒出。漸漸的一絲光亮從幽深的洞裡冒出,那光亮由遠至近、由小變大,慢慢顯出了一個人的輪廓。從洞裡緩緩走出來的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年輕女人,女人不慌不忙的將博古架推回原處將洞口擋住,伸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放下手上的燭臺後,轉身向坐著的老者拱手作揖。

“姑姑,這一批還剩下兩個喘氣的。”

“哦?這次還行。”劉姑姑開口說話了,話語間不帶一絲情緒。

“從哪裡帶回來的?下次再去周圍尋麼尋麼,看看還有沒有合適的了。”劉姑姑點了點頭歪著嘴笑著說到。

“回姑姑,剩下這兩個是從撫州長賀郡帶回來的。”年輕的女人恭敬地回答道。

“好,將這兩個跟之前留下來的關到一起吧,過幾日便可以開始了。”劉姑姑說完便起身出了偏屋,向正屋走去。

“是,姑姑。”

“蒼兒,宰幾頭豬掛在門口把血腥味散出去,再把底下處理乾淨些。”劉姑姑說完看了一眼蒼兒然後將門縫合嚴實了進屋去了。

蒼兒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博古架,裂開了嘴角......。

新魏,演武場上。

數百個赤裸著上身的漢子,站在烈日下扎著馬步。太陽很是毒辣,曬在人身上簡直要扒一層皮。但即便是頂著如此毒辣的太陽,演武場上的漢子們也全都紋絲不動,馬步扎的穩穩當當。任由著汗水從身上滑落然後滴在腳下,幾百個漢子也不曾有一個皺過眉頭。

無雙跟在樊天機身後一路走來,沿路遇到的不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富貴世家,亦或者是看起來身份顯赫的官吏,無一不對樊天機拱手作揖畢恭畢敬。這讓他這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這樊師傅相貌平平,要不是有些功夫也就似普通人一個,想不到在這新魏竟這樣受人尊敬,看來定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樊天機無雙兩人登上演武場前的小樓來到了香堂門前,樊天機先是好生整理了一番衣冠,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隨後緩步走進屋內來到香案前拿起三支筷子般粗細的長香,在燭臺上點著後手持長香緊貼在額前,對著那案上供奉的陶土塑像拜了三拜。隨後將長香插在香爐裡的糯米之中,又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

跪拜完之後樊天機轉頭示意無雙上前跪拜,無雙會意後也學著樊天機的樣子,敬了長香、磕了響頭。剛要起身時卻被樊天機一隻手按了下去,站在一旁的樊天機轉身出門,表情嚴肅的對著樓下的數百個漢子喊了聲:“跪!”

演武場上數百個漢子本是各自操練著的,但聽了演武樓上樊天機喊了一聲後,絲毫沒有猶豫“咚”的一聲,齊刷刷的直接便跪在了地上。

樊天機頓了頓回過身來面朝著屋內站定,拂了拂衣袖跪在了青磚地上說道:“祖師爺在上,弟子樊天機今日開門收徒,定不忘祖訓,授其技法、養其德行,使其能發揚門派之威名,傳承門派之絕技。日後行走江湖,定不辱沒師門!小徒無雙即日起歸於少陽派門下,為表小徒之敬意,定宰牲奉酒三日,月月長香敬祖!”樊天機一本正經的說了一通套話後起身來到了無雙的身旁說道:“無雙,今日起你便正式歸於少陽派門下,成為少陽派的三代弟子了。再過些時日按規矩拜了師,你便可修習少陽武功了。”

無雙聽聞連忙拱手作揖喚道:“掌門!”

樊天機笑著扶起無雙,面對著演武樓下的眾人對無雙說道:“無雙,見過師兄們。”

“小師弟無雙,見過眾師兄。”無雙向著樓下的幾百個漢子拱手作揖。

樓下的漢子們也紛紛拱手道:“小~師~弟~。”幾百個精壯漢子齊聲喊出來,聲響震徹雲霄,場面恢弘無比。僅僅的三個字卻被他們喊的直擊無雙心門聽的他身上都震顫了幾分。

此刻無雙心想著這師傅拜對了!今後跟著師傅師兄們,不愁找不回小桃子,也不怕報不了仇,更不擔心如何出人頭地了。

正當無雙自己沉浸在想象當中的時候,演武樓上不遠處小步跑來一個長袖長衫頭戴官帽的男人。拱手作揖對樊天機恭敬地說道:“大人,陛下聽聞您回來了,急著召您去景華殿一趟。”

樊天機聽後拱手回道:“勞煩公公了,我這就進宮面聖,請公公稍等片刻。”樊天機叫來一個男人轉頭對無雙說道:“這是你大師兄,太儀。你先跟著他先熟悉下門內的事宜,有什麼事得話,找你大師兄即可。”說罷樊天機轉身離去。

無雙看著樊天機走遠了,轉頭對大師兄行了個禮。“無雙給大師兄行禮了,望大師兄日後多多照顧。”

無雙邊說著邊打量了一遍太儀大師兄,那太儀生的十分俊俏,若不是常年習武使得身材健碩,只怕是旁人初次見了他,定會以為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呢。

“小師弟,一路舟車勞頓累了把。今日便不安排過多事宜,過會兒我帶你去房裡休息,剩下的事明日再與你細說。”太儀微微抬了抬手簡單回了個禮說道。

“全聽大師兄安排。”無雙跟在太儀身後,下了小樓後走進了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