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魏上京都的紅牆黃瓦之內。

生活在這座華麗牢籠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說話做事,小心到沒有得到允許甚至連眼珠子都不敢擅自轉動。在這座護理牢籠之中的鳥雀們,生怕那天只因為自己說錯了一個字,惹惱了大殿內龍椅上的那一位,便會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已經三載有餘了,養精蓄銳也是足夠久了。你們這些老傢伙還不準備動一動麼?”朝堂之上一個嚴肅冰冷的聲音從殿前的龍椅上傳來。

“陛下,我大魏才將將安定,國庫尚不充裕,且昨年稅賦之錢銀,還不足前年的七成。只怕現在還不是時候啊。”一個頭發花白身形消瘦的老者拱手彎腰說道。

“大司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讓朕親自去收皇糧討賦稅去麼?”新趙闊帝一拍桌子怒聲說道。

“臣...不敢。”大司徒聽了這話嚇得,腰彎的更低了。

“哼”闊帝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大司徒,轉臉又看著另一箇中年男人,平緩了態度說道:“大司空,你呢?”

“回陛下,明渠暗渠、棧道渡橋、官道小路皆已完備。少府下的各處造辦,日產兩劍、四刀、十矛、百八箭矢,庫足充裕,萬事俱備。”大司空事情辦得漂亮,自然說話就有底氣,回完闊帝的話,還不忘斜眼瞟一下旁邊弓著腰的大司徒。

“好,大司空辦事果然盡心。”闊帝轉頭看向旁邊簾子裡的人,見簾子內沒有什麼動靜便繼續轉頭髮問。“大司馬,你呢?”

“回陛下,十萬精兵、一萬騎兵皆已整裝待命,另外少陽派門下還有二百“弟子”臣已培養了多年。個個都是可以以一敵百的武者,陛下一聲令下,皆可捨身報國絕無二話。到時出奇制勝,定能成就光復大魏之大業。”樊天機說著極為激動,尤其說到他那二百徒弟的時候,差點整個人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切...吹牛。”旁邊的大司空瞅了一眼樊天機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很是不屑小聲嘟囔著。

“好!好!好!”闊帝聽完樊天機的話更是高興了,連說了三個好字。闊帝高興之餘瞥見一旁的大司徒還在那裡彎著個腰,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剛要發作卻突然想起大司空是他母后孃家的老人兒了,跟隨母親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實在不好怪罪。闊帝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唉,諸位都是我大魏的股肱重臣,要麼追隨母后多年,要麼同朕征戰開國。有時候朕責備你們重了些,諸位也不要怪朕。畢竟光復大魏容不得一絲的懈怠啊,你們說是麼?”

闊帝語重心長的說完這番話,揮了揮手命人給三位大臣賜了座位。三人拱手作揖謝過闊帝后紛紛落座。

“今日叫你們來,也不是朕心急,只是自那愚昧老三被梁友岱狗賊控制壞來了朕的好事之日起,朕便終日心中惶惶不安,難有一日舒緩。若不是那狗賊作亂,這天下也不會四分五裂。我大魏朝的疆土,更不會落到他人手裡去了。唉......。”闊帝說到這裡不禁掩面痛哭涕淚俱下。

殿下的三人連忙站起身子彎腰作揖一齊說倒道:“陛下,臣有罪。”

闊帝連忙擺手說到:“不不不,罪不在你們。是朕!是朕啊!朕沒有早日收復疆土,光復先祖的昌盛大魏啊!”

“唉,你們說朕還要再等幾年?”闊帝摸了把臉,突然陰下臉說道。

樊天機再次作揖道:“陛下,臣以為三載足以。”

聽了樊天機說完後,大司空也連忙拱手說道:“臣,複議。”

三人中只剩大司徒沒說話,闊帝轉臉看向他。

大司徒面露難色,其實不是他不想說三年即可,只是這三年時間他實在是做不到啊。

闊帝尚武,重用那大司馬,養了十萬精兵還有他那門下的那些個“少爺們”。這幫吸血蟲簡直太費錢了,平時吃好的喝好的供著也就罷了。竟然還喜歡去官樓,要說去官樓也不是什麼太費錢的事情,但這幫傢伙精力太旺盛,自家官樓滿足不了竟跑去民間窯子和別國樓裡去快活,大把大把的給人家撒銀子。如此敗家子叫他大司徒怎麼供得起。再加上近年來連年鬧災,皇糧收不齊賦稅更是難收,這大司徒讓他做的那叫一個難啊。

“大司徒!朕問你話呢!”闊帝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個所以然來有些惱怒。

“陛下...老臣....這...。”大司徒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哼,你究竟要朕等多久?”闊帝一拍桌子喊道。

大司徒嚇得連忙拱手作揖,把腰身深得彎了下去:“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