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會武,府裡如今有三倆手下供他驅使,他已然滿足,將個犯人留在身邊,豈不是自找麻煩?

這人莫不是貪圖安王府的榮華?這可離譜了啊。

綏遠忍不住又勸:“安王府不是什麼榮耀富貴之地,你待這無益,還是速速逃難去吧~”

那人卻是執拗得很,仍直挺挺跪著,悶聲悶氣又道:“安王可是要對付魯國公?我能助你。”

這一番話倒讓綏遠很是吃驚,“這你上哪打聽的?”

他幾時要對付魯國公了!明明是魯國公欠打,他此前沒忍住,揍了他一頓而已!

那人默了會兒,才老實道:“殿下在天牢裡的話,我聽見了。”

“嗯?!”

這回綏遠瞪著眼開始著急 了,“你怎麼……”

像是看透了綏遠的疑惑,那人大方衝他點頭,“那時我便在天字三號牢房隔壁,我說過,我會武,哪怕是隔著厚牆,亦能聽清你們的談話。”

你們……

這個詞將綏遠炸得不輕,來天牢找過他的只有那北疆皇,這麼一說,倆人密談的全給他聽見了?

蒼天啊~

“我們的談話,你知道多少……?”

“全部。”

善了個哉!

綏遠扶額,暗罵自己時運不濟,天家血脈此等機密,被個外人聽去了,讓皇帝老子知道了,不得將他皮給扒了?

他萬分無語瞪向那人,語氣不善,“天牢那事你膽敢洩露一句,本王定會親手將你送進天牢。”

那人再度俯首,衝綏遠跪拜,一臉真誠,“求安王收留,我只求有個庇護之所,日後為家人報仇雪恨!”

從方才那人就說過,能助他對付魯國公,提起魯朔風時他亦是一口一個魯狗賊,想來這人是跟魯國公有仇的。

謹慎起見,他還是多嘴問了句:“你進天牢,是魯朔風害的?”

一個犯人而已,魯朔風親自出面來查,還直接追到了他安王府,可想而知,這名犯人與他的過節是大了去了。

那人一聽魯朔風那名字,忽的雙眼赤紅,滿臉的恨意掩飾不住。

“我的家人俱是被他所害,若我不是那日僥倖逃脫,此刻怕是已然身首異處了。”

這麼一說綏遠瞬時明瞭了,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跪著的身子一愣,不明所以之際仍是老實回他,“司楊”

司姓,那可是北疆國的大姓,那榮耀一時的司名府,曾經可是與魯國公交往最密的,據說後來受魯朔風檢舉揭發,司名府掌家大人司勻尚書因貪汙受賄一案下了大獄,後在牢裡自縊身亡,其後司勻夫人一條白綾也將自己掛上了自家房梁。

“你莫不是……司名府的公子?”

姓司,與魯國公有仇,除了司家,別的綏遠想不到。

只因他當初回北疆之時正巧趕上那司勻大人一案,原本對那貪汙一事心存疑惑,可彼時自己無權無勢,沒能力管他人閒事罷了。

後來因著那事連著司勻夫人也懸樑自盡了,這是他沒想到的,是以對這事綏遠印象頗深。

如同綏遠所料,這人一提起司名府,神情卻是萬分悲痛,若不是那魯狗賊,他司名府豈會落到如此田地!

“我確是司名府後人,司勻尚書,那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