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紫華殿被燒一事,皇帝震怒,勒令大理寺徹查縱火一案。

只是那日夜黑風高的,縱火之人未露一絲蛛絲馬跡,既無人證也無物證,那火當真就像憑空點著一般,這天乾物燥自燃或是燭火引燃亦是大有可能,這叫人從何查起?

一連幾日,北疆的大理寺卿被皇帝逼得頭大。

幾經徹查無果後,皇帝仍不死心,聯想到起火那日白天剛綁了個老頭,北疆皇這才想起來,他跟綏遠白日裡還結過‘仇’。

莫不是綏遠那個膽大包天的逆子點的火?

皇帝果斷將綏遠當成了頭號懷疑物件,當天宣了綏遠過去虎著臉就是一頓質問。

“紫華殿那晚的火是你放的?”

“不是”

綏遠瞪著眼堅決否認,狗皇帝不信,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許久,最終綏遠率先敗北,卻是打死不鬆口,“我不是我沒有我沒幹~您可是我父皇,我怎可能給您寢殿放火?誠如您所說,我寧致遠向來性子仁和,豈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何況您還是我父親,弒父這種缺德事是我幹得出來的麼?老爺子被您抓了也就抓了,橫豎我也救不出來,可燒了您的寢殿對我有何好處?”

這無憑無據的,休想讓他認罪~

綏遠一本正經否認三連,北疆皇聽得很是糾結,“當真不是你乾的?”

瞧他這樣也不像是窮兇極惡之徒,只是無端端的誰會跟他的紫華殿過不去?

“當真不是!”

是也不能認,打死不能。綏遠勾著唇,一臉淡定瞅著被燒禿了頭的北疆皇,心中卻暢快至極。

讓你綁老爺子,這是自作自受,怪不了誰~

北疆皇一言不發盯了他許久,好似想看出點兒撒謊的端倪,奈何綏遠臉面皮實,對於這皇帝的打量一直面不改色心不跳。

最終,狗皇帝沒法子,只得自己認了,“許是意外吧~”

對,意外有人飄入了他的寢殿,專門指著易燃物燒,更加意外的是,那火燒得及其巧妙,十分精準指著他腦門燒。

可惜了,這狗皇帝沒被那火燒死,反而是頭髮被燒得七零八落。

對於這點綏遠那時一度惱恨,可如今見著他那參差不齊的滿頭亂髮,綏遠表示這結果他勉強接受了。

禿就禿吧,暫且放這狗皇帝一條小命!

從皇帝那出來,綏遠晃晃悠悠回了廣華殿,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拉著東、西、北幾個侍衛在角落裡嘀咕了許久。

司楊被他提前派去天牢蹲點了。介於司楊此前是欽犯一事,為了不暴露身份,綏遠便一直讓他帶著人皮|面具,憑著他的身手和膽色,這會兒怕是在天牢混熟了。

“綏遠公子,為何不選擇放火那日去救老爺子?”

如此聲東擊西,天牢那邊正好守衛鬆懈,救老爺子不就易如反掌?

向北納悶,卻被綏遠鄙視了個徹底,“你說你啊,武藝不差,可怎麼腦子不好使?”

說著他掃了眼同樣是一臉懵的向西向東,無奈解釋道:“紫華殿剛被人點了火,轉頭天牢裡的老爺子就被救出來了,這不是明明白白告訴滿朝文武,紫華殿那火是我綏遠放的嘛!”

“哦~綏遠公子英明!”

幾個侍衛恍然大悟,登時一臉狗腿拍著馬屁,末了忍不住又問,“那我們幾時動手?”

“不急,再等等。”

幾日後,北疆的天牢自上回走失一位欽犯後,再次丟了人。

得知老爺子被人劫出了天牢,北疆皇震怒無比,當天便氣勢洶洶親臨了廣華殿。

“你這逆子!膽敢劫天牢?!”

彼時綏遠殿下一臉無辜,“父皇說的什麼?兒臣幾時劫了天牢?”

“你還敢狡辯!那姓景的老頭逃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