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狗皇帝這是要給他開掛了?那好得很!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兒臣自然是想著往上游的。”

只是他如今是王爺,再往上,那便是太子,皇帝了。

想到了這種可能後,綏遠心裡暗樂,也是啊~狗皇帝有了隱疾,生育沒戲了,他現在可是北疆皇室唯一的王爺了!

那皇帝聽他如此說,臉色終於緩和不少。

看來這兒子還有點兒追求,知道要爭名奪利了,這幾日他的表現他看在眼裡,如此沉穩自若,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是寧風吟遠不能及的。

他給足了機會讓綏遠展現,而綏遠的表現亦是遠超他的預期。

如此一算,倒是讓他對綏遠放心了些。

“行了,退下吧,這幾日別出府了,安心待王府吧。”

皇帝說完,一甩袖進了殿,留下綏遠呆愣在原地一臉莫名。

“幾個意思,不讓出府?”

這是要變相軟禁他啊!這狗皇帝打的什麼算盤?

綏遠滿心疑惑回了府,第二天見著書房裡突然多出的滿桌公文,他可算整明白那狗皇帝為何讓他安心待王府了,這是要他協理政務了!

對於這一點,綏遠倒是沒太意外,畢竟這皇帝此前對他的暗示夠明顯了。

既然他如此大方對他放權,那他接著便是,左右他這落魄皇子不能再默默無聞下去了。

然而政務繁忙且枯燥乏味,悶府裡一連幫著皇帝處理了幾天的政務,見著桌案上一日多過一日的公文後,綏遠開始想著罷工了。

“什麼狗屁力爭上游!這狗皇帝莫不是想撂挑子不幹了找我來頂包??”

這每天批不完的奏摺,還竟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跟街道辦事處的大媽日常勸架有何區別?

又一日,綏遠被皇帝一個口諭硬逼著去上朝了,這回朝裡清閒,百官無事上奏,皇帝閒來無事便與大臣們聊起了民生、治國。

聊著聊著點名要綏遠來談談心得。

綏遠也是個不怕事的,不就是民生、治國麼?他腦子裡的心得可有得談了。

於是,當綏遠說出:國侈則用費,用費則|民貧、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善為國者不欺其民,善為家者不欺其親、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類話時,北疆皇慣來涼薄肅穆的那雙虎目忽的鋥光瓦亮起來,看著綏遠的目光一度火辣,直將綏遠看得渾身發毛。

狗皇帝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生丟臉,綏遠暗自腓腹。

這日下了朝綏遠剛回府,皇帝的聖旨緊接著就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來聖王之治,乾坤安定為先,順陰陽之數,則河清海晏,續人倫綱常,則天下承平,故立儲之事尤為重焉,儲之立,君心定,臣心定,民心定,天下定也。今有皇子寧致遠,應天運而降生,當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升廣華殿,分理庶政,欽此。”

宣旨太監捏著嗓門朗聲宣旨,高亢尖細的嗓音響徹整個安王府。

綏遠獲封皇太子!訊息一出舉國譁然。

誰能想到,一度不受皇帝寵愛器重的寧致遠居然一躍成了皇太子!

如今入住東宮,陛下賜住廣華殿,那地位可就與往日不同而語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綏遠自個兒也表示不大適應。

往日裡他那安王府可是門可羅雀極其冷清,自打那立太子的聖旨一下,府裡瞬間熱火朝天了。

三天兩頭有人登門造反,又是送禮又是拉著他聊個沒完的,這屬實讓綏遠煩躁了。

需要人的時候不見他們來,這一當太子連他的安王府都水漲船高了,可見這些造訪的人有多會趨利避害趨炎附勢。

道一句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