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如此,怕我想岔了。時辰不早,我等告辭~”

還是得早些回去,皇后早產那事,還是想別的法子再查吧~

他與輝月辭別桃嬸,踏上了回途。

路上輝月姑娘滿心疑惑。

“你明明知道她就是桃兒,為何不揭穿?”

綏遠緩緩對她搖頭,“她既不承認,就說明不願意提及。我何必揭穿?”

“可陸太醫死了,她或許是唯一一個知曉當年真像的了!”

他們辛苦來這一趟,還險些喪命,不就是為了查線索麼,如今線索擺在眼前,他反而不要了?

對此綏遠亦是無可奈何,每每想起陸太醫的死,他幾度自責。

“陸太醫是被我害的……”

若不是他當初貿貿然去太醫局找陸太醫暴露了意圖,那陸太醫也不會被魯朔風的人盯上,更不會被殺。

他雖是為了查當年那事,可歸根結底錯在自己。

這樣牽連無辜的性命屬實不妥,桃嬸如今在這村裡生活安逸,他不該擾了她的清淨。若是被那魯朔風察覺,她必然陷入險境。

陸太醫已經死了,他不能再讓一個桃兒去送死。

“你是擔心魯朔風對她下手?”

“嗯”

不是擔心,是肯定。

“可你要查的事情該如何?沒了人證,當年的事那不更查不清了嗎?”

綏遠隨即苦笑,繼而無奈搖頭,“查是要查,但不能如此衝動了,桃嬸不願提及過去,自有她的理由,此時強逼不會有結果的。”

“那該如何?瞧她方才那閃躲模樣,必然是有事瞞著。”

明明就是桃兒,她偏不承認,一聽安王的名字卻異常敏感,這很不對勁。

對於這個綏遠自然清楚,可陸太醫的教訓在先,他再不能衝動行事了,魯朔風那狗賊,惹急了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過幾日派了人過來守著,保證她安全後,再來問清來龍去脈。”

“哦,那依你~”

輝月乖巧點頭,跟著他一路往村外走。

只是幾人方才出村,便聽見後頭有動靜,納悶之下綏遠轉身,便見桃嬸揹著包袱正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模樣看著又是心虛又是急切。

綏遠看得一臉問號率先向她走了過去,“桃嬸,你這是……?”

拎著包袱是要出遠門?

輝月從後面跟了上來,見著桃嬸亦是一臉驚訝,“桃嬸?你這是要去哪?”

桃嬸神色糾結,嘴裡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時不時看著綏遠,目光掃向他尚未好全的傷口,眼中關切之色明顯。

“孩子…容嬸子問一句,你這傷……到底是何人傷的?”

綏遠被她問住了,自己是被魯朔風傷的,可這事涉及宮裡,該不該讓她知道?

心裡權衡了下,他終是衝她笑笑,“自然是仇人傷的。”

“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