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吧,傷愈再說。”

嘿嘿嘿,還是小離心疼人,綏遠緊抿著唇,眼裡卻有光華流轉。

雞賊如綏遠,又一次成功賴在了小屋,司楊玄玉二人表示由衷的佩服。

不顧生死,只為追妻,該說殿下傻了,還是痴了?

一連幾日,綏遠在山裡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好不容易將腰間那傷養好,腿上又開始莫名其妙多出了好些傷口,如此日復一日,竟生生耗去了月餘。

此刻陸離看著手裡僅剩的人皮|面具,滿心的無奈與惆悵,再這麼下去,她的身份定然要暴露的。

“不行,這山裡不能再待了。”

她得想法子去趟城裡打探一下訊息,若是風聲不緊,便順道備幾幅面具,留作以後備用。

陸離提前琢磨好了計劃,這天,趁著綏遠幾人未留意,一大早便孤身一人下了山,直往卞霖城裡去。

卻不知,山上待了許久,這一下山,南陽國的天已然大變了。

當朝羿王因著此前府裡發生的那件大事,頹廢在府數日,在此期間,南陽羿王無心戰事,終日頹靡的訊息不脛而走傳遍各國。

南召女皇聽聞此事龍顏大悅,昔日被羿王算計,連著傳國玉璽落入敵手,此事離姝女皇記恨至今,聽聞羿王已然垮了,頓時連下幾道詔令,出征南陽,奪回玉璽!

南召的奇襲另人猝不及防,沒了羿王殿下這位定海神針似的戰神坐鎮,南陽節節敗退,連失數座城池後,陛下展宏毅終是三顧茅廬,最終說服羿王殿下領兵擊殺南召軍隊。

羿王一出,軍心穩固。

昔日的戰神一展雄風,憑著無雙智謀與武藝,領著眾將一路將南召部隊悉數趕出。

然,大戰之後必有大疫。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不少偏遠處的城池,經歷慘烈大戰後民不聊生,屍橫遍野無人掩埋,一場大疫便悄然醞釀。

展皇在位十二年,春末,南陽大疫,染者數萬。

彼時街市多驚恐之影,翁媼無閒適之態,稚童失爛漫之音。

陸離孤零零站在街頭,瞧著不遠處醫館兩旁聚集的流民,她雙眼發楞。

才幾個月過去,這卞霖城怎突然多瞭如此多流民,還個個面容枯槁咳嗽不止?

“這是怎麼了?”

“瘟疫。”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陸離一僵,緩緩扭頭,一看清身後那人,她便忽然手足無措起來。

“你,你怎麼也下山了?”

她有些忐忑,綏遠看著忍不住搖頭,“我不下山,你豈不是要跑遠了?”

天知道一大早起身發現陸離跑了後,他心裡有多慌,再讓她跑一次,這天大地大,他倆當真是要散席了。

“好好的,你跑什麼?”

就這麼不喜歡跟自己待著?綏遠語氣不大痛快,陸離萬分尷尬,她總不好說,自己是特意躲他的吧?

“咳,山裡待悶了,只是下山散散心。”

“哦?”

綏遠一臉不信,指著她背上的包袱一臉揶揄,“散心要帶著行李?”

啊這。

需要觀察的這麼仔細麼!

陸離微囧,勉強扯了扯嘴角,轉著彎岔開話題,“這裡怎麼回事,為何突然有瘟疫?”

她指著醫館門前那絡繹不絕的人群,萬分詫異。

也是了,她躲在山上數日,哪裡知道這城裡近期發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