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他這身體恢復能力太過強悍了,胸口那傷他可是下了重手的,原以為得歇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全,哪曾想,這人心情一好起來,連著傷口恢復得也快了許多。

這些日子有陸離在身邊,綏遠在這木屋待得可謂身心舒暢,這傷養著養著,竟是在他不知不覺中快速癒合了。

為了能留在木屋,綏遠無奈之下只得給自己傷口定時來那麼一掌,如此,傷口反覆,這就不能算是恢復了吧?

算盤打得精妙,雞賊如綏遠,卻也沒能逃過陸離的法眼。

‘自殘’這事兒不知幾時被陸離發現了,這不,正當綏遠感慨歲月靜好時,陸離開口趕人了。

“你傷勢既已大好,明日便離開吧,此處偏僻簡陋,公子待這怕是不習慣。”

習慣,我習慣得很!

綏遠內心咆哮,面上卻滿是無奈。

“真要趕我走?”

“公子說笑,何來‘趕’一說,只是男女獨處多有不便。”

言下之意,你真的該走了。

“哎,姑娘所言甚是,這些日子打擾姑娘了,待司楊玄玉二人收拾收拾,我這便走。”

綏遠苦著臉看著躺椅中的陸離,萬分不情願起身進了房。

該是去收拾東西了吧?

可算要走了!

陸離狠狠鬆了口氣,他們再待下去,她這人皮|面具可要支撐不住了,這面具貴的很,極是稀有,全卞霖城也就一家鋪子有賣,當時出來的匆忙僅備了幾張,原想著在山裡無人問津,不出門時那面具大可不用,可偏偏綏遠在這一待就是數日,這就叫她很是苦惱了。

如今形式嚴峻,稍有不甚被人發現,她定然萬劫不復,城裡如今對她嚴防死守,能不進還是不進,是以,手裡這幾張僅剩的面具,她不能再這麼嚯嚯了。

在院裡左等右等,沒見著綏遠出來,陸離納悶,剛一起身,裡頭忽然一陣哐當亂響,她沒來由的眉心一跳,忙朝裡衝了過去。

“怎麼了怎麼了?”

剛進去,見著裡頭的綏遠攤在了椅上,而那椅子……散架了,椅背上散落的某根支架此刻正以及其刁鑽的角度,不深不淺插進了他側腰。

這一招,完完全全重演了他揍景羿那一回,腰側的傷他如法炮製,直接在自己身上也捅出了個窟窿。

陸離駭然看著他腰間的傷,眼裡滿是擔憂,“怎麼回事?好好的怎又傷著了!”

她趕忙上前,但見綏遠眉頭緊擰,捂著腰上那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這椅子怕是老舊了,一不留神就……”

司楊玄玉兩人似是被他搞懵了,目瞪口呆楞在一旁,半晌才反應過來,跟著慌里慌張一起將綏遠扶起。

“公子,你這……”

“傷口頗深!”

兩人皺著眉盯著綏遠側腰,暗罵自家公子心硬,對自己也太狠了。

陸離一見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便頭皮發麻。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綏遠哥幾時這般倒黴。

“不礙事,傷口清理清理,我這就離開。”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艱難挪動著身子嚷嚷著要出門。

我傷著了傷著了傷著了,要靜養靜養靜養,不可跋山涉水牽動傷口~

綏遠心裡無數遍默唸,像是在給陸離‘下咒’,一邊咬牙忍著身上疼痛,一邊執拗往外走。陸離看著頭疼不已,“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不消停!”

眼見她瞪著自己滿臉不善,綏遠偷摸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挪回了屋裡,很是不自在的直盯著陸離道:“男女授受不親。”

這可是小離親口說的,如今要他留下,他非得讓她親口挽留才行!

“咳,情況特殊,你如今受傷了。”

真要這麼讓他帶傷下山,只怕路中就能嗝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