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衛……”

她怎麼忘了,炎嘯那羽衛令還在她身上!若是此刻他在身旁,想來還能牽制一番,可偏偏炎嘯失蹤了,這下子她當真要孤軍奮戰了。

“羽衛令可是我給你的,你竟用它對付我??”

“那又如何?我羽衛令在手,他們自然聽我令。”

伴隨著左夕顏那肆意邪笑,金羽衛出動,流雲瞬間如臨大敵!

眼看他們要攻來,流雲下意識翻轉過身,轉身之際已取了長劍在手。

那十字長劍一亮出,左夕顏瞬時大驚,她怎麼忘了,眼前這雲妃可是流雲!

仔細看她手中那十字長劍,左夕顏忽然反應過來,“我竟忘了,你會武。”

寧湘雲是養在深宮的公主,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物,幾時會使劍!若不是此前流雲找她合作透露了身份以示誠意,她只怕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現在突然想起來,左夕顏直覺又抓著了她的致命弱點。

“我倒忘了,你欺上瞞下混在南陽後宮有些日子了,這身份若是被揭露,你可知羿王會有何反應?”

打蛇打七寸,左夕顏將這話貫徹到了極致。

流雲不怕死,亦不在意炎嘯,她從始至終看重的,始終不過是景羿一人罷了。愛慕一個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同為女人,她怎能看不出流雲的心意?

從她當初回南陽,在皇帝壽宴重遇景羿時的態度便可一眼看出,這流雲的心思依然在景羿身上。

“羿王向來對陛下忠誠,對南陽國更是,若他知曉你背叛自己的國家,在這後宮暗地裡興風作浪混亂南陽,你猜他是否對你失望?”

豈止是失望,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將叛國者殺之而後快的!

流雲日後的死是註定了的,但死與蠱毒之下,和死於羿王之手,還是有區別的。

畢竟不會有人願意死於心愛人之手吧?被一直愛慕的人親手了結,大抵會是流雲最為痛心之事。

而正是明白這一點,左夕顏這會兒才肆無忌憚,“你若再不識抬舉,本宮少不得要去喊上一喊羿王了。”

卻見流雲神色平淡,似是毫不在意,“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面上平靜,握著劍的手卻已然開始抖了。

為了在這後宮生存,她不得不假冒寧湘雲,以她過去的行徑,說她通敵賣國亦不為過,任何人指控她的罪行她亦能接受,要殺要剮她亦不會眨下眼,可景羿是不同的。

她能想象在他知曉自己身份後那吃驚的模樣,更怕見著他對自己徹底失望。

她雖是種了蠱毒身不由己,可乾的事卻件件叛國。

若他當真狠的下心殺自己,她可有那勇氣赴死?

“不,不能告訴他!”

終究她也只不過是個女人,便是要死,在他的面前也得體面。

而隱瞞一切可能讓他對自己失望的行為,便是她最後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