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雨欲來(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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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抹了把腦門上嚇出的虛汗滿臉堆笑道。
卻見陸離終於轉了眼眸,忽然語氣涼涼問了句,“說說罷,你們王爺那時在邊境戰場,是怎麼與那婉櫻相遇的?”
兩人冷不丁被她這麼一問,立馬想到了郊外莊子裡那人,頓時緊張起來。
“說起這事,也怪屬下保護不利,那日王爺追擊敵軍到了懸崖,原本勝券在握的,不成想對方詭計多端,竟是提前設了計算計王爺,是以,那次圍剿,王爺腹背受敵,一時大意受了傷被人推入山崖。”
“山崖?!”
陸離頓時心頭大駭,“這麼大的事你們此前怎麼不告訴我!”
如果不是這會兒逼問,她還不知道,景羿在那時險些喪命!
對此左右侍衛也很是自責,王爺遭遇如此險境,確是他們保護不利,“是吾等失職,屬下任由王妃責罰!”
兩侍衛想著自己擔責,卻不知陸離此刻更在意的的另一件事,“後來王爺可傷著?幾時痊癒的?還有……那婉櫻,是在崖底遇上他的?”
陸離連珠炮似的盤問,向左向右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稟,王爺與那婉櫻的事,稍有不慎便能將王妃氣著,他們必須悠著點。
“王爺那時胸口受了致命一擊,墜崖後,幸得婉櫻皇女所救,她原本就會些簡單的醫術,又酷愛遠遊,是以那時,王爺也是僥倖碰上她,那時王爺跌落山崖,許是腦子磕著了,有過短暫的失憶……”
這也是後來王爺對那婉櫻心軟的原因。
“失憶的那段時間,幸得她沒日沒夜照顧,王爺的傷才慢慢好轉,在此期間,許是她的用心,將王爺打動了,所以……這才破例帶了她回府。”
向左說得十分嚴謹,小心觀察著陸離的臉色,深怕傷著眼前這位女主子。
陸離卻是靜靜聽著,好一會兒才臉色沉重抬起頭,道:“他失憶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婉櫻陪著?幾時好起來的?”
“是的,自打失憶起便是婉櫻陪著,王爺也是在想起一切後,才班師回朝的。”
所以不必擔心,王爺心裡必然是有您的!
向右回得謹慎,陸離卻是越聽心越涼。
失憶的時候,正是人意志薄弱的時候,此時有個女人萬分體貼時刻陪著噓寒問暖,這對於男人的心裡衝擊有多大就不言而喻了。
他向來對別的女人無感,甚至除了自己,他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過絲毫別的心思,若說有什麼機緣能將冷情漠然的景羿悄然改變,那便只可能是他失憶的那段時間!
不是景羿變了心,而是在他最為脆弱之時,她沒能守在他身邊,讓婉櫻那女人鑽了空子……
清楚意識到這一點後,陸離心中越發的悲涼。
到了這個地步了,她已然不知道自己該恨還是該自責了。
回想之前景羿在戰場之時,有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訊息,往日裡每日一封的快馬急信,到後來的鳥無音訊,只怕那時候,就是他失憶的時段。
想到這裡,陸離心口更是堵得慌,如果那時候她在軍營,是不是一切尚可挽回?他傷在哪裡,如何受的傷,她該知道得比誰都細才對。
而事實卻是,婉櫻代替了她,替她治好了景羿,替她陪伴著他直到記憶恢復。
所以那段日子,是哪怕作為妻子的自己,也無法抹去的存在。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來,她嘆了口氣,苦笑一聲,“將她接進府吧。”
如今讓她待王府裡和莊子裡,又有什麼區別?
陸離冷不丁來這一句,將向左向右嚇著了,“王,王妃,你……”
“放心吧,我既然發了話,就不會暗地裡為難她。”
她淡淡掃了眼向左向右,繼而轉身默默出了房門。
不知為何,裡頭氣氛貌似太過沉重了,壓得她幾近窒息,她漫無目的走在王府偏僻的一角,忽然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襲來,刺得她胸前悶悶的,遠處景羿看似滿臉焦急向她奔來,陸離瞪大著眼,卻怎麼也看不真切,眼前霧濛濛的,接著如大雨滂沱似的,大滴的淚水洶湧而下。
“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