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不敢提起羿王妃,可不代表左夕顏能忘了她。

那日在朝雲殿,自己可是帶了金羽衛的,而陸離僅有兩個丫頭,可以說要對付她是輕而易舉,卻偏偏最後莫名其妙敗的是自己?

“不可能,必定是那賤人使了什麼手段!”

連金羽衛都對她毫無招架之力,若是一兩個不敵尚能理解,八個金羽衛全軍覆沒,這就匪夷所思!

她越想越不對,猛然想起此前在朝雲殿外堵她的那回,一宮女曾悄悄告訴她,陸離曾身子異常,有異於常人的能力,這事當時羿王府有好些家丁親眼所見,只是羿王提前封了口,嚴令下人們不得外傳,這才護的陸離一時周全。

這麼一想,陸離八成有貓膩,自己莫名其妙栽到她手裡,必然是她用了那不為人知的能力。

“我就說麼,好端端的金羽衛怎可能一個不剩全給她放倒了,好啊,你這賤人仗著一身詭異之力欺我如此!他日讓本宮逮著機會,必讓你生不如死!”

左夕顏惡狠狠咬著牙,血紅的雙眼圓瞪,滿身的暴怒和殺意遏制不住。

此時羿王府裡的陸離尚且不知,自己那身異能,成了左夕顏對付她的致命把柄。

左夕顏暈倒昏迷,被人揍了個鼻青臉腫的訊息沒幾日就傳到了祥雲殿,據傳那日,雲妃娘娘砸了殿裡半數的陶瓷古玩,裡頭丫鬟太監們個個提心吊膽,卻完全鬧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何莫名其妙就暴躁了。

只記得聽聞重華殿裡毀了個花園後,雲妃娘娘發了好大一通火。

時至半月,北疆新皇登基的訊息傳至南陽,舉國震驚。

那北疆皇居然忽然就這麼沒了?

半月前他還御駕親征!

眾人難以置信的同時,幸災樂禍的心思卻佔了多數。

那狗皇帝死了好,成天想著稱霸統一,有事沒事派兵往邊境挑釁一番,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普天同慶。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北疆皇身死,此刻最愁的怕是要數祥雲殿裡那位了。

“他居然死了!”

這對於流雲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是奉命前來南陽的,甚至於她的小命還時刻捏在北疆皇手裡,她身子裡被北疆皇種下了蠱毒,往日每月他定時派人給她送來解藥,以牽制她繼續為他效力。

可如今,她的蠱毒還未解,北疆皇卻死了,他死了,解藥又該從哪裡來?

對於此事,炎嘯也是憂心不已,若沒解藥,流雲必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離去。

“我親自去趟北疆,必能幫你找回那蠱毒的解藥。”

“可我的計劃需要你,此時你離開,誰來助我?左夕顏那廢物我怎能指望?”

情急之下,她語帶哀求,“別走,如今我只剩你了。”

北疆皇一死,意味著自己亦是將死之人了,北疆皇若真有意給她解毒,何至於每月只給小計量的解藥?若真想尋那解藥,只怕難如登天。

最重要的是,她不信炎嘯能為了她不遠萬里去那北疆,只為尋解藥。如今他這般積極要走,左右不過是離開她的幌子罷了,她如今沒了利用價值,要不了多久便會蠱毒發作而死,他這是對自己厭棄了,想法設法逃離她的身邊罷了。

若炎嘯得知,自己對她滿腔愛意和熱情,這女人卻將他想得如此不堪,只怕再是滾燙的心,也會涼個徹底吧。

此時聽了流雲的話,炎嘯只覺她腦子糊塗了,“如今你自身難保,還在想著你那霍亂南陽朝堂的計劃?”

若沒解藥,她命都要沒了,居然還有空想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