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皇帝整天抱著個酒壺不撒手是為何?要麼是好喝到了極致,要麼是有某種特殊配料,讓人無知無覺上了癮。

這一個推論,明顯陸離也想到了。

“要說一個男人好酒我倒可以理解,可皇帝那樣,分明是已經失去了自我控制力,對酒的倚賴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戒除的地步。”

什麼樣的藥物,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產生依賴性?甚至嚴重到連自身都無法控制的程度?

陸離擰著秀眉想了又想,猛然一個念頭從腦子裡閃過。

她想起了一種藥物,那藥物中毒的初期症狀表現為興奮不安、頭暈頭痛、噁心嘔吐等,隨著中毒的加重,會出現四肢乏力、昏迷、面容憔悴,一旦上癮,便能致人無法自控,對此欲罷不能。

“皇帝那酒,該不會是……”

想到這麼一種可能,陸離冷不丁嚇出一身冷汗,一國皇帝若當真染上了毒癮,那麻煩可就大了!

下意識看向正在為皇子們診脈的李大夫,陸離問得忐忑,“李大夫,你可識得罌粟?”

百忙中的李大夫一抬頭,滿臉都寫著懵,“罌粟是何物?”

“……”

陸離無奈嘆氣,認命解釋道:“那東西花大豔麗,香氣濃郁,果實圓形或橢圓,其果實提取的汁液為乳白色,可致人麻醉、迷幻!”

一聽陸離這描述,李大夫才恍然大悟,“王妃說的莫不是阿芙蓉?”

“阿,阿芙蓉?”

這回輪到陸離懵了,想了想又覺正常的很,或許叫法不同而已。

“那阿芙蓉,可是常有白色紅色花?根莖挺直,葉互生,莖下部的葉具短柄,上部葉無柄;葉片長卵形成狹長橢圓形?”

李大夫捋了把鬍鬚望天回憶了片刻,隨即重重點頭,“對!便是此種花卉,因其汁液甚毒,這花向來種的隱秘,此乃死亡之花啊,王妃提它作何?”

畢竟南陽國境內這類花卉少有,如今還有少部分種植的,也僅剩北疆了。

沒想到王妃一介女流,既然知曉阿芙蓉,這讓李大夫很是吃驚,“王妃既知那阿芙蓉,想必已然清楚其藥性,還是少碰為妙。”

此花葯性太過霸道,是以李大夫忍不住勸道。哪知陸離此刻想的卻完全是另一件事,李大夫認識這花,那就好辦了!

那東西無論是誰碰著,一旦成癮,想戒除卻是難比登天!

展宏毅尚且無法抵抗它的誘惑,若那左夕顏將那東西用於官場、民間、亦或是任何一個人,一旦得逞,足可不費吹灰之力滅了一國!

細想她見著皇帝那時的樣子,症狀明顯嚴重了,十有八九,展宏毅是被人下了套了!

思及此,陸離的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

“東南西北,你們誰人輕功最好?”

她忽然轉向幾大侍衛,滿臉深沉的模樣將幾人看得莫名跟著嚴肅起來,“王妃,可是有事?”

向南率先一步走上前問道,見她凝著眸子神色肅穆,他立馬拍著胸脯又道,“論輕功,這府裡除了王爺,還沒人追的上我。”

原本東南西北幾人輕功不相上下的,奈何,向南捱揍挨多了,每每碰上景羿,向南只能溜之大吉,久而久之,輕功自然就精進了。

陸離此時滿腦子都是那要人命的東西,一聽向南如此自信,她所幸也不客氣,忙吩咐他道:“你速速去趟重華宮,將她宮裡那果酒給我偷個一兩瓶回來!順道,仔細搜查一下整個重華宮,若是見著裡頭有類似花種,帶回一兩株交給李大夫辨認。”

如果真是罌粟花,那皇帝的情況可就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