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他忽的轉身,喝止住施刑小官准備打在司楊背上的動作,急匆匆又趕了回去。

那小官拎著刑杖僵立在半空,“殿下?”

不等那小官反應,手上的刑杖被綏遠一把扯掉扔向了一邊。

“這刑罰今日點到為止,不用再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那小官登時一臉苦相,“殿下,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一百大板還未完呢,您莫要拿下官開玩笑。”

“本殿何時開過玩笑?讓你停手便停手,少廢話!”

綏遠拉著臉瞪他,心中很是不滿,皇帝的旨意他遵從,難不成太子的指令就是廢話?

這時刑凳上的司楊已經奄奄一息,聽見太子去而復返,向來硬氣的他此刻眼裡卻忽然泛起了紅。

“殿下,你這是……”

“我這人俊美且心善,算你命大,今日死不成了。”

要讓他親眼看著司楊死,那可真是誅心了,若是自己沒遇上,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自己碰上了,如此慘烈的死法,他是真心不忍看。

他不顧小官滿臉哀怨,徑自讓人將司楊抬回了太子殿,順道喚了御醫,這才匆忙趕去了御書房。

司楊這事狗皇帝若不發話放人,日後必然還是個死,是以今日他還真得親自去求個情了。

“陛下呢?”

一到御書房,裡頭空無一人,綏遠就納了悶,拉著守門的太監一通問。

太監似是沒想到太子會忽然跑來,神色略顯慌張,還帶著點兒微妙,“陛,陛下此時該是在寢殿。”

“寢殿?”

大白天的,皇帝不在御書房處理公務,竟然窩在寢殿?

簡直匪夷所思。

饒是如此,綏遠也並未多想,他急著找人求情,司楊的命怎麼的也得救下。

轉了幾轉,他又趕到皇帝寢殿,此時殿外冷清,僅有一名太監守著,見著太子殿下突然到來,太監禮貌性衝他笑笑,“殿下今日怎的有空?是有急事來找陛下?”

“嗯,父皇此時可在殿內?我有事求見,勞煩總管通傳一聲。”

“陛下近日勞累,此時怕是已然歇下了,太子不若改日再來?”

太監攔在殿門口,絲毫沒有開殿門的意思,綏遠看著頓感怪異,“白日裡可是很少見父皇午睡的,今日是怎麼了?”

“這……許是辰時上朝氣著了,這會兒歇著呢。”

那太監眯眼含笑,綏遠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假,這好端端的忽然笑這麼燦爛,他總覺得有什麼貓膩。

可既然歇下了,他總不好硬闖。

“行吧,那本殿午後再來。”

他果斷退了出來,哪知沒走多遠,那寢殿裡忽然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響,綏遠立時僵住。

狗皇帝不會在強搶民女吧?

他心裡疑惑,眼珠轉了轉,繞遠路又溜到了寢殿後門,這時裡頭的聲響可大了去了。

不但有女子求饒聲,隱約還能聽見皇帝的呵斥。

“青天白日的,狗皇帝真在強搶民女?!”

這下綏遠忍不了了,又火急火燎衝到了殿前,守門那太監一見太子又來了,腦門開始冒汗。

“殿,殿下,您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