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

“字面意思。”

說完再不理會輝月,綏遠閉上眼假寐。

見他無意再說,輝月頓覺無趣。

臭男人總喜歡裝高深,打啞謎,她早已習慣,這貨看著也不像是無能之輩,進天牢瞭如此淡定,看來是心裡有譜的,那自己就不瞎操心了。

左右有自己在他身邊守著,那皇帝當真若想殺他,還得過了自己那關呢!

這麼一想,輝月姑娘也跟著淡定了。

二人靠在牆頭不言不語。

一個時辰後,大人物登場了。

北疆皇親臨天牢,倒是叫輝月姑娘措手不及,瞥見牆角突然出現的那抹明黃,輝月姑娘瞪大了眼,一個彈跳而起,隨即驚撥出聲。

這動靜將正閉目假寐的綏遠驚了,雙眼一睜見著那人悄無聲息走近後,連忙起身下跪。

“參見父皇。”

“拜見陛下。”

這狗皇帝鬼鬼祟祟跑天牢做什麼?

這皇帝老子怎麼才來?

兩人在牢里老實跪著,心思卻是各異。

獄卒搬了張寬大椅凳,隨伺的太監扶著皇帝坐了上去,北疆皇這才慵懶開口。

“起了吧。”

“謝陛下。”

“謝父皇。”

二人起身,低眉順眼站著,那皇帝虎目凌厲逼視著綏遠,沉默許久終於低沉道:“朕來此處,你看著並不驚訝。”

綏遠眉頭動了動,神色嚴肅抬起頭,“父皇說笑,讓陛下屈尊來此等腌臢之地,是兒臣的不是。縱是驚訝,也不能失了分寸。”

雖說早料定了他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可人一國之尊,親自跑來天牢,倒是讓他沒想到的。

饒是如此,綏遠心中也是警惕萬分,若他不是想賜死,那便是有所求。

他堂堂帝皇,還有什麼辦不到的,需要靠一個沒後臺沒人脈的不受寵皇子?

皇帝端詳打量他之時,綏遠心裡早已百轉千回。

“你倒是較兒時硬氣些,想來……這些年在南陽為質的日子不好過吧?”

南陽……

他忽然提起這個,倒叫綏遠摸不著頭腦,他來天牢,會是跟南陽有關嗎?

“回父皇,能為國盡些綿薄之力,兒臣甘願。”

好過不好過的,總比死在自己親爹手裡強。

綏遠面色冷靜,心中對眼前這個皇帝無比唾棄。對親兒子下手,他當真是狠毒。

寧致遠若是在天有靈,怕是這會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不知父皇來此……所為何事?”

綏遠故作疑惑,看著北疆皇滿臉無辜。

這老狐狸是個人精,他還是糊塗些好,縱使前幾日發現了點什麼,他若不提,那也只能爛在自己肚子裡。

俗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