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去皇后宮裡請安,發現了個驚天秘密。

當時因為這個,險些將綏遠的三觀崩塌。

他的母親,北疆國的堂堂皇后,居然……在寢宮裡招野男人。

而這個野男人,竟然是皇后的親哥——魯國公

這一發現,讓綏遠腦子宕機了好些時日。

皇后出軌,物件是自己親哥,皇帝的大舅哥,這可真是……三更半夜見太陽,離奇啊!

想起這個事,綏遠神色微妙,不動聲色瞄著皇帝,等著他下文。

“知道朕為何將你打入天牢嗎?”

“……”

這狗皇帝怎麼總喜歡明知故問?

綏遠忍著想罵人的衝動默了默,才緩緩道:“兒臣不知。”

他來不會就是跟他聊天的吧?好無趣。

“哼!你今日當著眾臣的面忤逆朕,如今居然好不知悔改?!”

坐著的北疆皇臉色氣得鐵青,忽的從椅子上站起怒瞪著綏遠,一臉恨鐵不成鋼道:“朕罰你蹲大牢,就是想看看你這逆子是否有悔改之心!誰知道,你竟到此時都弄不明朕的一番苦心!”

苦心……

呵呵,打了人一巴掌,硬說是臉不爭氣,這理論綏遠頭回聽,稀奇~

“父皇,兒臣當真不知錯在何處,若說忤逆,兒臣那時只是就事論事,並未僭越!”

卻見那皇帝更加激動了,“就事論事?哼,朕說給魯國公加官進爵,百官都無異議,你卻跳出來反對!說什麼魯國公位高權重,不該加官反該削權!魯國公府乃是我朝開國功臣,你如此言語,豈不是要讓朕揹負欺壓忠良的罵名?!”

聽到此,綏遠也不淡定了,忽然挺直了腰板直直盯著北疆皇。

“那兒臣並未說錯!魯國公勢力如今在朝裡盤根錯雜,除去父皇母后,他如今可算得上是勢力滔天了!就連珺王叔平日裡見他都要禮讓三分!父皇可知,在百姓眼裡,如今是他魯國公府一家獨大,在朝裡朝外已然橫著走了,您再給他加官進爵,豈不是要拱手將這江山送與他!”

這一番話綏遠說得慷鏘有力義正言辭不卑不亢,北疆皇原本顯著怒意的臉色忽的閃過深沉,“這些話,誰教你的?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敢當著朕面挑撥國公府與朕,你就不怕朕砍你腦袋!”

他坐下的椅子把手,被他一怒之下抬手拍斷了一根,發出嘭的巨響,合著他那中氣十足的怒喝,將角落裡一聲不吭的輝月硬生生嚇得抖了幾抖。

綏遠卻始終直挺挺站在他眼前,眼睛執著而堅定看著他,道:“父皇,兒臣愚昧,卻也知道外戚專權是為大不妥,那魯國公雖是我親舅,可該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會少!父皇就是將我殺了,兒臣也還是那句,魯國公權勢過大,不可不防!”

綏遠又一番話後,天牢陷入了短暫沉默。

皇帝老子目光深沉盯著綏遠,似是在考量他這番話的可信度。

輝月這會兒卻是人傻了。

綏遠何時變得這麼一本正經了?明明進天牢的時候跟她一樣一臉懵懂,這皇帝一來,忽然精明大膽了起來!

瞧瞧這幾句話說的,哪像是出自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綏遠之口?

他可恨透那北疆皇了,現在居然在為他權衡,為他憂心江山社稷?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一臉莫名。

北疆皇的神色卻緩緩溫和下來,只是那眸子定定瞧著綏遠,依舊暗得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