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辭行過後,綏遠滿心沉重回了府。

幾天後,兩撥離京的人馬在卞霖城門口彙集。

景羿與陸離應邀去往南召參加女皇壽誕,而綏遠,則是迴歸故土。

岔路口上,陸離扯著綏遠袖袍一臉悲切,還未分別,她便已然開始想念了。

“哥,真要去那北疆?不去行嗎?”

當然不行。

綏遠衝她淡笑著搖頭,抬手寵溺揉著她的腦袋,唇角勉強勾起了一抹笑,緩緩道:“這是我的路,必然要走的。”

哪怕有去無回,他也得闖一闖。

在南陽自是安逸祥和,可如今兩國形式如此,他不得不考慮將來。

與其永遠龜縮與一角,倒不如勇敢闖出一片天。

“放心吧,你哥我福大命大,必然能在北疆混得風生水起的。”

“可是……”

那可是北疆啊!

那北疆皇,為了霸業連自己親身骨肉都能捨了,讓綏遠去那吃人的皇宮,她怎能不擔心!

“哥,萬一那北疆皇把你身份識破了,可怎麼辦?”

他不是寧致遠啊!

陸離越想越愁,綏遠見著卻是止不住笑,“擔心我呀?”

“廢話!”

“哈哈,把心放肚子裡,我這身子可實打實是寧致遠的,他再是精明,還能怎麼識破?”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擔心……”

遙遠的國度,車馬很慢,書信很遠……

若他發生不測,她連救都來不及!

“綏遠哥,你要不還是南陽待著吧?”

她皺著眉頭,一臉希冀看著他,卻迎來他搖頭嘆息,“小離,展翅翱翔的鷹,與溫軟瑟縮的貓狗,你中意哪個?”

“這……自,自然是鷹。”

“那不就是了。別攔我了,你哥不是做貓狗的料~”

“那,貓狗也有兇狠霸氣的!”

陸離急吼吼,見他仍舊一臉決絕,她眼淚花都要急出來了。

她知道綏遠所想,可架不住心中憂慮。她是女子,自然理解不來他的抱負,她只知道,綏遠與她勝似親人,他不能有事!

奈何,綏遠心思已定,北疆他去定了。

“好了,我答應你,一定在那好好的,別擔心了,在外人眼裡,我不過回個國而已,小場面,我這當事人都不怕,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