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殿中,絲竹歌舞之聲越發響亮,一眾樂師舞女在死亡威脅下,拼命奏響手中的樂器,用力扭動著身體,極度的恐懼讓他們的動作神態都有些不正常。

南朝皇帝和他那些寵臣們則是亢奮癲狂,瘋狂擺動著身體,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完全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倒是端坐在一旁的國師們都有修為在身,察覺到外面有些不對,似乎有士兵們在齊呼“聖僧慈悲”,但還不等他們確認,一聲雷霆怒吼就傳了進來。

“爾等妖孽,還不速速顯出原形!”

法海的聲音好似一把利刃,可以斬盡世間一切魑魅魍魎。

殿內靡靡之聲頓時一止,絲竹樂器砰的一聲破碎開來,舞女樂師皇帝寵臣被震的東搖西晃,跌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

整座大殿也在嗡嗡顫動,木頭碎屑簌簌落下。

轟!

緊閉的殿門朝裡倒了下來,一塊塊漫天木塊飛濺,塵埃沖天。

法海大步走進殿中,目光冷冷掃過。

迎面的熱浪、飄蕩在空中酒香、肉香、胭脂香味,好似是一點火星,直接將他胸中的怒火點燃。

法海怒目圓瞪,渾身佛光縈繞,漆黑的雙眸隱隱竟帶上了一抹赤色,如燃燒著的烈火,要將眼前的一切燒燬燒盡。

整個宮殿死寂一片,眾人被法海氣勢所攝,一時之間,竟是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直到侍衛統領和金蟬子等人紛紛趕到的時候,他們才猛地驚醒,回過神來。

“南無阿彌陀佛。”一鶴髮童顏、白眉長鬚、穿著金縷袈裟的國師起身朝著法海施了一禮,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在何處修行?為何要擅闖皇宮重地!”

他見法海身如師子,睫如牛王,眉間有白毫如玉,腦後有金光佛焰,明顯道行不淺,不是凡俗中人,不願輕易得罪,態度格外恭敬。

法海卻是理都沒有理會他,抬手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國師嚇了一跳,慌忙朝一旁躲了開,厲聲叫道:“兀那和尚,老衲與你說話,你為何要突然動手傷人。”

“貧僧與你們這些妖孽有何話可說!”法海冷哼一聲,殺氣騰騰。

“你這和尚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又有一國師站了出來,眉頭緊皺,他看上去年輕一些,三四十歲模樣,說道:“這裡是南朝皇宮,王朝氣運聚集之地,你面前的就是南朝天子和朝中重臣,他們身負人族氣運,如何會是妖孽所化?”

法海懶得和他們囉嗦太多,轉身望向了後面的玄奘,問道:“師弟,這些妖孽,你殺還是我殺?”

玄奘一愣,沒想到法海會問的這麼直接這麼突然,目光從一眾國師身上掃過,搖了搖頭,說道:“師兄,我一個人恐怕搞定不了這麼多人,還需要師兄幫我一下。”

“好。”法海二話不說,乾脆應了下來。

那語氣態度就好似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麼得道高僧一國國師,而是一群土雞瓦狗,隨隨便便都能將他們殺了,直接將殿中的一眾和尚激怒了。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佛前的香火要沒,他們這一口氣也要沒!

“大膽妖僧!當著我等的面,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仗著些許法力擅闖皇宮,攪擾凡間秩序,已是鑄下大錯。還不速速跪下認錯,貧僧還可向陛下為你求情,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幾乎”

“你身為佛門弟子,不守清規,連犯嗔痴殺戒,老衲金霞寺主持悟明,今天就代你師父教訓教訓……”

話音未落,法海已經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這妖孽,也配提我師父!今日,我就送你去見佛祖!”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