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儘管吩咐。”凌屹含著橘子瓣兒一拱手。

季臨風朝他勾勾手指,凌屹以為他有機密的事要吩咐,忙湊過去。

怕他跑了,季臨風伸手勾著他的脖頸,壓低聲音道:“你這個冷臉的榆木腦袋是怎麼讓鬼醫欠你的人情的?老實交代,不然本王就拿走你的初吻。”

兩人近在咫尺,能聞到彼此的呼吸。

見凌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表情凝固,季臨風得意的笑了。

一招鮮吃遍天的舒爽他最懂!

“王爺,屬下還要去調查您的病案子。”凌屹表示不想說。

而他話音未落,季臨風精緻到妖冶的五官被再次放大。

凌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在凌屹這個鋼鐵直男面前,季臨風的威脅次次相同,卻百試不爽。

第一次,季臨風使這招,凌屹是拒絕的。

想擺脫季臨風的控制還不簡單,可聽了季臨風的話,他就一動也不敢動了。

“我身體不好,受不了驚嚇,一碰就傷。內傷外傷少則躺個把月,要是半年下不了床,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從那之後,凌屹對他就徹底沒脾氣了。

饒是心裡有千個、萬個拒絕,但僵持了片刻,他就放棄了抵抗。

他乖乖坐在凳子上,正預備開口就被季臨風打住。

“等我一下!”

季臨風開啟盒子,茶水、瓜子、果脯、點心各種小零食便一字排開。

他喝了口了茶潤潤嗓子:“說吧。”

凌屹抽了抽嘴角,可對上季臨風期待的清澈目光,他就像中了蠱,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我也是西川唐門的人,門主是我父親,鬼醫是我師父,也是我大伯。當年,賴洪海的老婆得了怪病,重金請我大伯醫治。可我去西南煙瘴之地採購藥材,被毒蜂蜇傷了眼睛。”

“我這毒有大伯能治,我爹愛子心切,便替我大伯去給賴洪海的妻子治病。可賴洪海的妻子得的是血枯之症,哪怕用金貴的藥材吊著命,也活不過五年。”

“賴洪海不相信我爹的判斷,認定西川唐門故意敷衍。可我們雖然擅長用毒,但說到底也是醫家,怎麼會拿人命開玩笑?無論我爹如何解釋,賴洪海都聽不進去。”

“後來,我爹被家僕護著逃出京城,可賴洪海還是一路派人追殺,還派兵圍追堵截。我爹終因寡不敵眾,慘死異鄉。要不是僥倖保住性命的家僕悄悄折回去,帶著我爹的屍身回到西川,我們還以為我爹在賴家備受禮遇!”

季臨風深深的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有趣的事,不想居然勾起了凌屹的傷心事。

“你到我府上就是為了替父報仇?”雖然之前凌屹也這麼說,可季臨風覺得他要報仇的法子很多。

唐門家大業大,他何必親自動手?

“對!賴洪海平生最在意三樣東西,髮妻、兒子和權勢。只有讓他失去所有在意的東西,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不是嗎?”凌屹攥緊拳頭,握的指甲發白。

季臨風拍拍他的肩膀:“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在這兒,唐門怎麼辦?”

“我哥哥、姐姐們在打理家業……要不是我……”凌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季臨風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放了一小把瓜子仁:“就算當時來的是鬼醫,也治不好賴洪海的妻子。換成其他大夫,結果也都差不多。但鬼醫留在唐門換來了你的痊癒,而你可以為父報仇,讓賴洪海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