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願意捐出所有家產,懇請陛下原諒微臣的一時糊塗,給罪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啊!”黃敬磕頭如搗蒜,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抓。

魏杉沒經過御史臺,御史臺的人自然不會幫他說話。

六扇門的頭頭向來不上朝。

而魏杉不是房欽的人,房欽的人自然也不會幫他。

但黃敬不同,他是賴洪海的人。

與黃敬交好的官員為了巴結賴洪海,紛紛站出來替黃敬求情。

給黃敬求情的在左,魏杉在右,涇渭分明。

此情此景,讓魏杉想到了一個成語:砥柱中流!

魏杉默默談了口氣,抬眼看向御座上的皇帝:“陛下,黃敬不止貪贓枉法,還目無君上,懇請陛下將其治罪。為正律法清明,請陛下念在張韜大人為國操勞的份兒上,著刑部重新審查張韜貪墨案件!”

“陛下,黃大人為國兢兢業業,還請陛下三思!”

給黃敬的求情的人七嘴八舌,完全把魏杉的聲音蓋了過去。

季灝的臉色更難看了。

房欽見狀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給手下遞了個眼色,與張韜交好的人便齊刷刷站出來為張韜求情。

隨著另一波朝臣的加入,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

季灝被吵得腦瓜子嗡嗡的,要不是龍案太沉,他會立刻掀桌子。

他的臉幾乎垮到了地上,齊貴忙給朝臣們打手勢,示意他們噤聲。

可沒等朝堂安靜下來,季灝就忍無可忍了:“把黃敬交給刑部處置,讓張韜去徽州做知府!”

但是張韜無罪啊!

為什麼要被貶官,為什麼?

魏杉還想說些什麼,但季灝已經走了。

他的話是聖旨,無可更改。

賴洪海、房欽兩邊打了個平手,魏杉的心又涼了一大截。

他無精打采的回到衙門,刑部的人就拿走了黃敬案件的所有卷宗。

看著空蕩蕩的條案,魏杉似乎已經看到了黃敬毫髮無損的離開帝都的結局,搞不好過不了多久就能東山再起。

而為大昭操勞了幾十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張韜,卻只能去徽州做知府。

哎……

魏杉長吁短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感到心寒了。

而鄒展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魏杉感覺非常不爽。

“我吃不下,你就把我那份也給吃了?撐死你!”

鄒展沒所謂的聳肩:“張大人能平安無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少宮裡頭那個沒有因為你替張大人求情,而姑息黃敬。”

魏杉賭氣別開臉。

“早就告訴你不要把兩個案子攪合在一起,你只要抓住黃敬侵佔皇莊、汙衊賴洪海的名聲窮追猛打就能搞死黃敬。可你非是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