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鄒展沒心思聽他解釋:“我管不了那麼多,就算安王不出手,我也不會坐看張大人這等忠良被人構陷!你怕惹禍上身,黃敬的宅子我去查,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半分!”

“伸冤昭雪、處置不法分子是我等的職責,我怎麼可能不管?”魏杉重重嘆了口氣。

鄒展怕他再囉嗦,徑自阻斷他的話頭:“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穿著黑色的斗篷的男人走進主屋,被偏房的蕭墨尋看到。

他一眼就認出這人是季臨風,他這麼晚冒險出去,莫非出了什麼急事?

交給下人都不放心,可見事情多緊急。

帝都能驚動季臨風的事……

只能是張韜貪墨修繕皇家寺廟的工程款,被抄家收押。

張韜是季臨風的頂頭上司,這些年對他很是照顧。雖然表面上兩人沒什麼交集,但季臨風在工部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全仰仗張韜庇護。

這一點,季臨風不會不清楚。

所以,他才會冒險出府。

但只要時間充裕,張韜的事就不難解決。

而季臨風這麼著急,顯然幕後主使想盡快結案。

想要迅速抽絲剝繭的確不容易,他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還要保護別人,太傻了!

太傻的季臨風已經在和沈晏商量善後了。

季臨風相信魏杉,更相信自己兩輩子看人的眼光。

外面都知道安王的病情還在反反覆覆,道士做法也是時好時壞,一批接一批的道士被亂棍轟出安王府。

同樣的戲碼也在賴府上演著,遊方郎中、自詡神醫、世外高人都無法根治賴璽的病。

看著賴璽昏昏沉沉,一天天消瘦,賴洪海簡直要瘋了。

安王府和賴府都自顧不暇,朝堂上也不消停。

太師賴洪海為首的大臣想要藉著張韜的事情給敵對勢力致命一擊。

而太傅為首的房欽的朝臣看穿了賴洪海的目的,決定反擊,打掉賴洪海的狗腿子。

每次朝會,雙方都吵得不可開交,季灝都要煩死了,一提上朝就頭大。

張韜的事情爭不出個結果,房欽和賴洪海便把目光轉向了八仙洞的山賊,誰的人先抓住匪首便能借此立威。

為了平衡各方勢力,季灝讓賴洪海和房欽的人一個當主帥,一個當先鋒,互相輔助。

可季灝耳根子沒清淨幾天,魏杉就聯合六扇門彈劾黃敬貪汙受賄,且金額巨大。

“微臣冤枉啊!”黃敬忙站出來喊冤。

他偷眼看向賴洪海,卻見他眼眸低垂,不為所動。

“陛下,微臣什麼都沒說,黃大人就大喊冤枉。這就像小孩被先生打手板,先生的戒尺高高舉起,黃大人就拼命喊疼。”魏杉冷聲調侃。

黃敬臉上有點掛不住,卻據理力爭:“陛下,魏大人調查官員,沒有經過御史臺,不合規成!”

季灝打了個哈欠:“魏愛卿是大理寺卿,六扇門有獨立調查權,可以越過御史臺調查任何人,乃至皇親國戚,黃愛卿莫要大驚小怪,且聽聽魏愛卿如何說。”

他信任魏杉,更相信六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