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哭成了淚人,饒是李氏直覺事情蹊蹺,可眾目睽睽之下,她必須給楊氏一個交代。

即便那人是安王側妃。

而安王被處處針對,蕭墨尋處於弱勢,也沒什麼好怕的。

“安王側妃,不知道我這妹妹說的可屬實?”李氏自以為氣勢十足。

而蕭墨尋只淡淡掃了她一眼,她便心驚膽戰。

逼問他,別逗了!

“安王側妃,眾家姐妹不介意您是男兒身,邀請您參加百花宴,誠心想結交一二。出了這種事,您一言不發,莫不是不屑跟我們說話?”

蕭墨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仍是什麼都沒說。

他態度傲慢,而李氏的話很有煽動性,很快就引起不少高門貴女的不滿。

“要不是這件事驚動了皇上,就憑他是敵國將領,我今日不會出席!”

“聽說,為了不讓他出門丟人現眼,安王在朝上都急吐血了,皇上都沒鬆口。可蕭墨尋還不知收斂,居然敢調戲黃侍郎最心愛的妾室,簡直膽大包天!”

“可能他在大昌沒見過多少女人,才會這麼猴急。”

“無論如何,都是他理虧,必須處置他!”

眾說紛紜,無一例外都幫著楊氏,這讓李氏信心倍增。

“安王側妃,既然你不肯開口,而我這妹妹一口咬定你輕薄她。其他姐妹也堅持要為我妹妹在主持公道,我就只有得罪了。”

李氏輕輕揮手,家丁立刻拎著棍子走上前。

“把安王側妃押進柴房,等老爺回來再行發落!”

李氏一聲令下,家丁們就呼啦啦圍上來。

林霜見她執意針對蕭墨尋,默默退出人群,悄無聲息的走了。人各有志,各走各路吧!

黃府的家丁正要動手,田富急匆匆走來,朝李氏深深一揖:“黃夫人,奴才是安王府的管家,這種場合本輪不到奴才說話,可剛才是這位落水的夫人非要給側妃敬酒。”

“而側妃水土不服,正在服藥調理,大夫叮囑不能飲酒,所以我的徒弟吉祥上前解釋。可這位夫人不管不顧,撲進側妃懷裡,還撕扯自己的衣服。”

“奴才著實沒見過這種待客之道,興許跟這位夫人的出身有關。但無論怎樣,這都不成體統,奴才便想把這位夫人拉走。”

楊氏聞言哭的更厲害了,抓住李氏的裙襬哭訴:“姐姐,就算妹妹出身煙花之地,可這也輪不到這個狗奴才指摘。而且妹妹自從跟了老爺,就吃齋唸佛、修身養性,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被他汙衊了名聲,妹妹死了算了!”

說著,楊氏便要撞柱子。

所幸在場的人多,她硬生生被拉了回去。

蕭墨尋煩躁的閉了閉眼。

他聽過許多女人哭,但大都是因為親人戰死沙場。

大戰過後,哭聲悲涼,直教蒼天落淚。

可眼前這個內宅婦人心思齷齪,還要臉哭,這種人死了連餵狗都不配!

“早知這位夫人如此剛烈,我的奴才就不該救人!就算他為了救人差點兒把命搭進去,到頭來該死的還是要死的。”蕭墨尋言辭冷酷,不帶半分感情。

直教在場的婦人從頭涼到腳後跟,那股子要把蕭墨尋亂棍打死的架勢瞬間煙消雲散。

空氣突然安靜,田富得意的抖了抖眉毛。

“我乏了,回吧。”蕭墨尋轉動輪椅往外走。

田富扶著吉祥,緊緊跟上。

黃府的家丁寸步不讓,可被蕭墨尋滿是殺氣的目光一掃,不約而同的往後退。

蕭墨尋進一步,他們退三步。

很快,蕭墨尋就到了李氏她們跟前。

李氏等人下意識的倒退了好幾步,可還沒個說法,誰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