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的眼睛黑漆漆、圓溜溜的,無辜的眼神能萌化人心。

最有趣的是,一對兔耳朵內裡藕色,外表純白,跟真兔子一模一樣。

這東西也是蕭墨尋做的?這人的手藝竟然好成這樣?

季臨風覺得難以置信。

他想把兔子放回去,可越看越喜歡。

看得久了,他眼角眉梢都染了溫柔的笑意。

而這一幕恰好撞進蕭墨尋的視線,他直覺有一股溪流在心頭潺潺流過,帶起一陣暖意,連他毫無知覺的下半身都不那麼冷了。

“喜歡?”蕭墨尋直直的看著他。

季臨風嚇得手抖,眼見兔子即將滾下床,他俯身去拿,卻被撞得眼冒金星。

他感覺額頭被撞裂了,哪兒顧得上撈兔子,一心只想掐死蕭墨尋。

要不是他突然低頭,自己怎麼會跟他的額頭親密接觸?

季臨風身驕肉貴,哪禁得住他撞?

重生有什麼好?不是被蕭墨尋氣死,就是被他誤傷,他死了算了!

季臨風默默心疼自己,忽然感覺手裡被塞了個東西,緊接著一隻大手覆上額頭。

那隻手的動作談不上溫柔,甚至有點粗魯,但掌心溫熱、力道不輕不重。

季臨風像只在太陽下露出肚皮的小狐狸,他大字型躺在床上,舒服的閉上眼睛。

蕭墨尋的心好像被一隻小貓爪子抓撓,有點疼,但更多地是癢。

他煩躁的閉了閉眼,手下的力道不知不覺加重。

季臨風覺得疼了,煩躁的拍開那隻手:“你撞我,給我按摩理所應當,別指望我會謝你!”

翻臉比翻書還快,他不應該屬兔,應該屬狗!

蕭墨尋把兔子拿回來,決定明天雕個狗頭掛他脖子上!

“兔子不是你給我的道歉禮物嗎?剛剛你塞到我手裡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季臨風撲上來搶。

蕭墨尋立刻轉動輪椅後退,而他撲的太猛,眼看就要臉朝下摔在地上。

季臨風內心是崩潰的,但也有點慶幸,要是受傷他就不用上朝!

可迎接他的不是波斯地毯,而是一陣天旋地轉。

他感覺臉頰接觸到一片柔軟,還溼噠噠的。等他發覺自己坐在蕭墨尋懷裡,恍覺那軟軟的觸感是什麼。

蕭墨尋變相吻了他的臉頰!

上輩子,蕭墨尋到死,季臨風跟他連手都沒拉過。

現在連臉都親了,太詭異了!

穩了穩心神,季臨風撐著輪椅扶手就想站起來,可他的腰骨被蕭墨尋按著,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紋絲不動。

季臨風鼻尖冒汗,對上蕭墨尋深不可測的眼眸,好像下一刻便會被他吸走魂魄。

他臨死前,也是這麼看著季臨風。

他明知酒有毒,可還是喝了。

他說,不出三年,季臨風必被蕭宸所殺。他先走一步,在奈何橋等他。

五年後的蕭墨尋!

那一刻,季臨風篤定蕭墨尋也重生了。

而他死定了!

上輩子的一幕幕迅速在眼前閃過,季臨風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口鼻像被什麼糊住,他張大嘴,卻還是喘不上氣。

蕭墨尋,他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