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風呆呆的盯著蕭墨尋,目光空洞,像入了魔。

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而他毫無反應。

蕭墨尋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只是沁出一層冷汗。

這人想到了什麼?

還是說出冷汗是泡藥浴的後遺症?

上次,他泡了藥浴病沒好,反而病了一場。

時隔半個月,他泡完藥浴就魔怔了。他這哪是治病,分明是往腦子裡灌水。

“季臨風,季臨風……”蕭墨尋緩和了聲音。

卻嚇得季臨風打了個激靈,兩人目光一對,季臨風紅潤的臉色瞬間毫無血色。

“你不舒服?”蕭墨尋見他還不清醒,在他人中狠掐了一下。

季臨風木然回神,見眼前的男人面露關切,與五年後的蕭墨尋判若兩人。

他恍覺自己又被上輩子的事魘住了。

重生這種事太離譜,怎麼可能同時發生在兩個人身上?

他自嘲的笑了。

而蕭墨尋見他傻笑著搖頭,以為他真中邪了,揮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蕭墨尋蒲扇似的巴掌落在季臨風手腕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季臨風被打蒙了。

手腕上慢慢腫起清晰的指痕,季臨風揪住蕭墨尋的衣領一頓爆錘。

他的拳頭毫無殺傷力,落在蕭墨尋身上像撓癢癢。

他沐浴過後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而他的動作大開大合,使得衣襟敞開,露出白玉似的肌膚。

蕭墨尋無意偷窺,卻看到了粉嘟嘟的兩點,喉結滾了滾,還是幹癢難耐。

滿心滿懷都是淡淡的藥香,聞得久了,蕭墨尋覺得喉嚨都要冒煙了。

他忍無可忍,一隻手抓住季臨風的雙手,另一隻手拖住他的後腰,輕輕往前一送,季臨風便滾進大床。

季臨風摔的屁股疼,他坐起來想跟蕭墨尋算賬,便被落下的被子遮蔽了視線。

蕭墨尋,我跟你沒完!

他極其敗壞的掀開被子,蕭墨尋已經坐在床上,悠然自得的翻開書頁,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

季臨風肺都要氣炸了,髮型沒了、衣襟亂了、手腕子腫了,誰害的?蕭墨尋這個莽夫!

欠他兩條命,他就對自己為所欲為,當他季臨風好欺負?

“蕭墨尋!”季臨風拿出了王爺的派頭。

而他話音未落,手裡就被塞了一隻小白兔,只聽蕭墨尋淡淡道:“聽說你屬兔。”

“你專門做了送我?”季臨風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上輩子,他除了看兵書、推演沙盤,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這輩子,他看的殘局棋譜,還雕工了得,這貨真是蕭墨尋?

“算你替我保守秘密的謝禮。”蕭墨尋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便繼續看書。

季臨風不屑的撇嘴:“你毀了我的紅木椅子,再把木料刻成兔子送我,我謝謝你啊!”

“不要算了。”蕭墨尋伸手去搶。

季臨風迅速背過身,把小兔子揣進懷裡:“木頭是我的,你是我的,這隻兔子也是我的,你敢動一個試試看!”

他像個偷藏玩具的孩子,無聲的笑意爬上蕭墨尋嘴角,卻轉瞬即逝,快到讓人捕捉不到。

見他沒再搶,季臨風才轉過頭:“你這麼喜歡看棋譜,你下圍棋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