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都不忘坑他,蕭宸氣急敗壞:“來人,把他拖出去,挫骨揚灰!”

耳畔喊殺、驚呼聲震天,季臨風的視線被血染紅,不知道是誰的。

血慢慢流光,越來越冷,冷到骨子裡。

忽然,星星點點的火光落下,火光迅速連成一片,久違的溫暖過去便是剝皮削骨的疼。

鼻端都是燒焦的糊味兒,上次聞到這個味道是什麼時候?

三年前,蕭墨尋被季臨風親手毒死,垂死之際他打翻燭臺,在輪椅上坐等被燒死。

原來,被燒死是這種滋味!

蕭墨尋,如果有來生,本王許你殺我一次。

意識潰散,季臨風知道自己要死了,卻聽見有人在叫他。

他艱難的睜開眼,視線再次被紅色沾滿,他垂眸便對上一雙滿是殺意的幽深眼眸,頓時愣住。

蕭墨尋!?

他做鬼都不想放過他嗎?

可仔細看,他一身紅金喜服,紫金冠上碩大的紅寶石格外引人注目。

而他手裡的碎瓷片對準季臨風的頸動脈,此情此景與五年前的大婚之夜一模一樣。

看到地上的影子,季臨風確信他們都回來了。

如果上輩子他聽蕭墨尋的建議,早早除掉蕭宸,他就不會慘死!

重來一次,他絕不會走上輩子的老路!

季臨風想喝酒慶祝重獲新生,可剛拿起酒壺便被蕭墨尋喝止:“不想死就待著別動!”

不喝就不喝,兇什麼兇!

此時,他不過二十四五,一雙鳳眼瞳仁黑的發亮,上揚的眼尾顯得凌厲張揚。而他坐的筆直,像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而他遠沒有三年前氣色好。

薄唇毫無血色,靠近能聞到血腥和腐敗的酸臭味,想來他的傷病沒有被好好醫治。

吧嗒!

清脆的聲響打斷了季臨風的思緒。

染血的瓷片躺在桌上,蕭墨尋拉過蜀繡桌布蹭血:“再看就戳瞎你的眼!”

大昌國力衰微,儼然大昭嘴邊的肥肉,但蕭墨尋駐守南境,讓大昭損兵折將。

前不久,他孤軍深入,被冷箭射穿後腰,大敗而歸。

回程的路上,叔父用部將的家眷逼他就範,他只能同意跟大昭安王和親!

可誰不知道安王以折磨男寵為樂,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季臨風盯著他是在盤算怎麼折磨他嗎?

“還不滾?”他駭人的目光更冷了。

“放肆!”季臨風抓起秤桿,作勢要打。

上輩子,他在大婚之夜打的蕭墨尋渾身是血。

但這一世要好好做人,季臨風便挑起他的下頜:“瞧瞧你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戰神呢,病貓還差不多!記住,這裡是安王府,你是你叔叔進貢給本王的玩意兒,搞清楚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