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五(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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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觀道:「不是。」
方宇道:「那你又何必擔心?」
當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澄觀吁了口長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師侄一直想不到此節。」
他呆了一呆,又道:「不過另有一樁難處,本派入門掌法十八路,內外器械三十六門,絕技七十二項。每一門功夫變化少的有數十種,多的在一千以上,要將這些招式盡數學全了,卻也不易。就算不習內功,只學招式,也得數十年功夫。」
方宇心想:「這老和尚笨得要命。」
方宇笑道:「那又何必都學全了?只消知道小姑娘會什麼招式,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姑娘這一招打來,老和尚這一招破去,管教殺得她們落荒而逃,片甲不回。」
澄觀連連點頭,臉露喜色,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方宇道:「那個穿藍衣的姑娘用一招甚麼勞山派的「江河日下」,你說有六種避法,又有七種反擊的法門。
其實又何必這麼羅裡羅索?只消有一種法子反擊,能夠將她打敗,其餘的十二種又學他幹麼,豈不省事得多嗎?」
澄觀大喜,道:「是極,是極!兩位女施主折斷師叔的手臂,打傷淨濟師侄他們四人,所用的分筋錯骨手,包括了四派手法,用咱們少林寺的武功,原是化解得了的。」
澄觀當下先將二女所用手法,逐一施演,跟著說了每一招的一種破法,和方宇試演。
澄觀的破解之法有時太過繁複難學,有時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內功,方宇便要他另想簡明法子。
少林派武功固然博大宏富,澄觀老和尚又是腹笥奇廣,只要方宇覺得難學,搖了搖頭,他便另使一招,倘若不行,又再換招,直到方宇能毫不費力的學會為止。
澄觀見小師叔不到半個時辰,便將這些招式學會,苦思多日的難題一時豁然而解,只喜歡得扒耳摸腮,心癢難搔。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一事,說道:「可惜,可惜!」又搖頭道:「危險,危險!」
方宇忙問:「什麼可惜,什麼危險?」
澄觀道:「以要師叔你老人家和淨濟他們四個出去,和兩位女施主動手,讓她們折斷手足,。倘若折得厲害,難以治癒,從此殘廢,豈不可惜?又如兩位女施主下手狠辣,竟把你們五個殺了,豈不危險?」
方宇奇道:「為什麼又要我們五人去動手?」
澄觀道:「兩個女施主所學的招數,一定不止這些。師侄既不知她們另有什麼招數,自然不知拆解的法門。五位若不是關上去捱打試招,如何能夠查明?」
方宇哈哈大笑:「原來如此。那也有法子的,只要你出跟她們動手,就不會可惜,沒有危險了。」
澄觀臉有難色,道:「出家人不生嗔怒,平白無端的去跟人家動手,那是大大不妥。」
方宇道:「有了。咱二人就出寺走走,倘若兩位女施主已然遠去,那再
好也沒有了。這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們便另有什麼招數,咱們也不必理會了。」
澄觀道:「是極,是極!不過師侄從來不出寺門,一出便存心生事,立意似乎不善。我佛當年在鹿野苑初轉輪法,傳的是四聖諦,八正道,這「正意」是八正道的一道……」
方宇打斷他話頭,說道:「咱們也不必去遠,只在寺旁隨意走走,最好遇不著她們。」
澄觀道:「正是,正是。師叔立心仁善,與人無爭無競,那便是「正義」了,師侄當引為模揩。」
方宇暗暗好笑,攜著他手,從側門走出少林寺來。
澄觀連寺畔的樹林也沒見過,眼見一大片青松,不由得嘖嘖稱奇,讚道:「這許多松樹生在一起,大是奇觀。我們般若堂的庭院之中,只有兩棵……」
一言未畢,忽聽得身後一聲嬌叱:「小賊禿在這裡!」白光閃動,一把鋼刀向方宇砍將過來。
澄觀道:「這是五虎斷門刀中的「猛虎下山」。」伸手去抓使刀人的手腕,忽然想起,這一招是「拈花擒拿手」中的手法,未免太難,說道:「不行!」急忙縮手。
使刀的正是那藍衫,她見澄觀縮手,柳葉刀疾翻,向他腰間橫掃。便在這時,綠衫女孩也從松林中竄出,揮刀向方宇砍去。
方宇急忙躲到澄觀身後,綠衫女孩這一刀便砍向澄觀左肩。
澄觀道:「這是太極刀的招數,倒不易用簡便的法子來化解……」
一句話沒說完,二女雙刀揮舞,越砍越急。
澄觀叫道:「師叔,不行,不行。兩位女施主出招太快,我可……我可來不及想。你……你快請兩位不必性急,慢慢的砍。」
藍衫女孩連使狠招,始終砍不著老和尚,幾次還險些給他將刀奪去,聽他大呼小叫,只道他有意譏諷,大怒之下,砍更更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