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既是皇帝的替身,又是晦字輩的「高僧」,在寺中自是身份尊祟。方丈便撥了一座大禪房給他。

晦聰方丈道:「師弟在寺中一切自由,朝晚功課,亦可自便,除了殺生,偷盜,Yin邪,妄語,飲酒五大戒之外,其餘小戒,可守可不守。」跟著解釋五戒是什麼意思。

方宇心想:「這五戒之中,妄語一戒,老子是說什麼也不守的了。」

方宇問道:「戒不戒賭?」

晦聰方丈一怔,問道:「什麼賭?」

方宇問道:「賭錢。」

晦聰微微一笑,說道:「五大戒中,並無賭戒。旁人要守,師弟任便。」

方宇心想:「他媽的,我一人不戒有什麼用?難道自己跟自己賭?」

在寺中住了數日,百無聊賴,尋思:「小玄子要我去服侍老皇爺,卻叫我先在少林寺出家,不知什麼時候才讓我去五臺山?」

這日方宇信步走到羅漢堂外,只見澄通帶著六名弟子正在練武,眾僧見他到來,一齊躬身行禮。

方宇揮手道:「不必多禮,你們練自己的。」

但見淨字輩六僧拳腳精嚴辭,出手狠捷,拆招之時,又是變化多端,比之自己這位師叔祖,實在是高明得太多了。

聽得澄通出言指點,這一拳如何剛猛有餘,韌勁不足,這一腳又是如何部位偏了,踢得太高,方宇全不明白,瞧得索然無味,轉身便走。

方宇心想:「常聽人說,少林寺武功天下第一,我來到寺裡做和尚,不學功夫豈不可惜?」

他突然間恍然大悟:「啊喲,是了!海大富這老烏龜教給我的狗屁少林派武功是假的,管不了用,小玄子叫我在少林寺出家,是要我學些少林派的真本事,好去保護老皇爺。可是我的師父在二十八年前早死了,誰來教我功夫?」

方宇沉吟半晌,又明白一事:「住持老和尚教我做他師弟,原來就是要讓我沒有師父,這老賊禿好生j滑。

嗯,是了,他是我是皇帝親信,乃是滿洲大官,決不肯把上乘功夫傳給我這小***。哼,你不教我,難道我不會自己瞧著學嗎?」

眾人傳授武功之時,若有人在旁觀看,是任何門派的大忌。但這位晦明禪師乃本寺「前輩高僧」,本派徒子徒孫傳功練武,他要在旁瞧瞧,任誰都不能有何異議。

他在寺中各院東張西望,見到有人練武習藝,便站定了看上一

會。

只可惜這位「高僧」的根底實在太過淺薄,當日海大富所教的既非真實功夫,陳近南所傳的那本內功秘訣,他又沒練過幾天。少林派武功博大精深,這樣隨便看看,豈能有所得益?何況他又沒耐心多看。

在少林寺中游蕩了月餘,方宇武功一點也沒學到。但他性子隨和,喜愛交朋友,在寺中是位份僅次於方丈的前輩,既肯和人下交,所有僧眾自是對他都十分親熱。

這一日春風和暢,方宇只覺全身曖洋洋地,耽在寺中與和尚為伴,實在不是滋味,於是出了寺門,信步下山。

他心想好久沒見雙兒,不知這小丫頭獨個兒過得怎樣,要去瞧瞧她,再者在寺裡日日吃齋,青菜豆腐的祖宗早給他罵過幾千幾萬次,得要雙兒買些雞鴨魚肉,讓大和尚飽餐一頓。

方宇走至近寺外迎客亭,忽聽得一陣爭吵之聲,他心中一喜:「妙極,妙極!有人吵架。」

他快步上前,只聽得幾個男人的聲音之中,夾著女子清脆嗓音。

方宇走到臨近,只見亭中兩個年輕女子,正在和本寺四名僧人爭吵。

四僧見方宇,齊道:「師叔祖來了,請他老人家評評這道理。」

他們走出亭來,向他合十躬身。這四僧都是淨字輩的,方宇知道他們職司接待施主外客,平日能言善語,和藹可親,不知何故竟地跟兩個年輕女子爭吵起來。.五

看這兩個女子時,一個二十歲左右,身穿藍衫,另一個年紀更小,不過十六七歲,身穿淡綠衣衫。

方宇一見這少女,不過十六七歲,胸口宛如被一個無形的鐵錘重重擊了一記,霎時之間唇燥舌乾,目瞪口呆,心道:「我死了,我死了!哪裡來的這樣的美女?這美女倘若給了我做老婆,小皇帝跟我換位也不幹。」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