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站起身來,大聲道:「啊,我明白了!」

大車一動,他又坐倒,說道:「這八幅地圖,便藏在那八部《四十二章經》中。」

陶紅英道:「好像也並非就是這樣。到底真相如何,只有當時這八旗旗主才明白,別說我們漢人中沒人知曉,連滿洲的王公大臣,恐怕也極少知道。

我師父說,滿洲人藏寶的那座山,是他們龍脈的所在。***所以能佔我大明江山,登基為皇,全伏這座山的龍脈。」

方宇問道:「什麼龍脈?」

陶紅英道:「那是一處風水極好的地方,滿洲***的祖先葬在那山裡,子孫大發,來到做皇帝。

我師父說,咱們如能找到那座寶山,將龍脈截斷,再挖了墳,那麼滿洲***非但做不成皇帝,還得盡數死在關內。

這座寶山如此要緊,因此我太師父和師父花盡心血,要找到山脈的所在。這個大秘密,便藏在那八部《四十二章經》之中。」

方宇道:「他們滿洲人的事,姑姑,你太師父又怎會知道?」

陶紅英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太師父原是錦州的漢人女子,給***擄了去。那***是鑲藍的旗主。

我太師父說,***進關之後,見到我們中國地方這樣大,人這樣多,又是歡喜,又是害怕,八旗的旗主接連會議多日,在會中口角爭吵,拿不定主意。」

方宇問道:「爭吵什麼?」

陶紅英道:「有的旗主想佔了整個中國。有的旗主卻說,漢人這樣多,倘若造起反來,一百個漢人打一個旗人,旗人哪裡還有性命?

不如大大的搶掠一番,退回關外,穩妥得多。最後還是攝政王拿了主意,他說,一面搶掠,將金銀珠寶運到關外收藏,一面在中國做皇帝,如果漢人起來造反,形勢危急,旗人便退出山海關。」

方宇道:「原來當時滿清***,對我們漢人真害怕。」

陶紅英道:「怎麼不怕?他們現在也怕,只不過我們不齊心而已。好侄兒,***小皇帝很喜歡你,如果你能探到那八部經書的所在,咱們把經書盜了出來,去破了***的龍脈,那些金銀財寶,便可作為義軍的軍費。咱們只要一起兵,清兵便會嚇得逃出關去。」

方宇對於破龍脈,起義兵,並不怎麼熱心,但想到那座山中藏有無數金銀財寶,不由得怦然心動,問道:「姑姑,這寶山的秘密,當真是在那八部經書之中?」

陶紅英道:「我太師父對我師父說,那鑲藍旗旗主有一天喝醉了,向他小福晉說,他將來死後,要將一部經書傳給小福晉的兒子,不傳給大福晉的兒子。

小福晉很不高興,說一部佛經有什麼希罕。那旗主說,這是咱們八旗的命脈,比什麼都要緊,約略說起這部佛經的來歷。

太師父在窗外聽到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後來太師父練成了武功,我師父也已跟她老人家學多年,太師父便出手盜經,卻因此給人打成重傷,臨死之前,派我師父混進宮來做宮女,想法子盜經。

鑲藍旗旗主府裡有武功高手,只道到宮裡盜經容易得手。卻因此給人打得重傷,臨死之前,派我師父混時宮來做宮女,想法子盜經。

鑲藍旗旗主府裡有武功高手,只道到宮裡盜經容易得手。豈知師父進宮不勺,發覺宮禁森嚴,宮女決不能胡亂行走,要盜經書是千難萬難。

她跟我挺說得來,又聽我說起大明公主的事,心懷舊主,便收了我做弟子。」

方宇道:「怪不得老女人千方百計的,要弄經書到手。她是滿洲人,不會去破龍脈,想來是要得寶山中的金銀財寶。不過她既是太后,要什麼有什麼,又何必要什麼財寶?」

又想:「那麼海老烏龜又幹

麼念念不忘的,總是要我到上書房偷經書?嗯,他不會當真想要經書的,或者是想誘我上當,招出是誰主使我毒瞎眼睛,或者是想由此查一害死端敬皇后的兇手來。.z.br>

他心裡多半認定,主使者跟兇手就是同一人。要騙得海老烏龜吐露心事,現下我可沒這本事,閻羅王只怕也辦不了。」

陶紅英哪猜得到方宇的心思轉到海大富身上?說道:「說不定那寶山之中,另有甚麼古怪,連太師父也不知道的。師父在宮裡不久就生病死了。

她老人家臨死之時,千叮萬囑,要我設法盜經,又說,盜經之事萬艱難,以我一人之力未必可成,要我在宮裡收一個可靠的弟子,將經書的秘密流傳下來。這一代不成,下一代再幹,可別讓這秘密給湮沒了。」

方宇道:「是,是!這個大秘密倘若失傳,那許許多多金銀財寶,未免太可惜了。」

陶紅英道:「金銀財寶倒也不打緊,但如讓滿洲***世世代代佔住我們漢人江山,那才是最大的恨事。」

方宇道:「姑姑說得不錯。」心中卻道:「這成千上萬的金銀財寶,倘若不拿出來大花一下,那才是最大的恨事。」

他年紀幼小,滿洲兵屠殺漢人百姓的慘事,只從大人口中聽到,並未親歷。在宮中這些時候,滿洲人只太后一人可恨,海大富雖曾陰謀加害,畢竟是自己害他的多,他害自己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