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番外十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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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柔聲道:「他欺辱你一分,比欺辱我十分還令我痛恨。他如打我罵我,我瞧在師父面上,這口氣也還咽得下,可是他對你……對你一次又一次的這般無禮,叫人一想起,恨不得立即將他千刀萬剮。」
鄭克爽道:「珂妹,我現在就報答你好不好?」
小可一臉嬌羞的低下頭,不好意思道:「不,不用了。」
方宇心中又酸又怒又苦,突然間頭頂一緊,辮子已給人抓住。他大吃一驚,跟著耳朵又被人扭住,待要呼叫,聽到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低喝:「小王八蛋,跟我來!」
這句「小王八蛋」,平生不知已給這人罵過幾千百次,當下更不思索,乖乖的跟了便走。抓他辮子、扭他耳朵之人,手法熟練已極,那也是平生不知已抓過他、扭過他幾千百次了,正是小寶的母親韋春芳。..
兩人來到房中,韋春芳反腳踢上房門,鬆手放開他辮子和耳朵。
方宇叫道:「媽,我回來了!」
韋春芳向他凝視良久,突然一把將他抱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方宇笑道:「我不是回來見你了嗎?你怎麼哭了?」
韋春芳抽抽噎噎的道:「你死到哪裡去了?我在揚州城裡城外找遍了你,求神拜佛,也不知許了多少願心,磕了多少頭。乖小寶,你終於回到娘身邊了。」
方宇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到外面逛逛,你不用擔心。」
韋春芳淚眼模糊,見兒子長得高了,人也粗壯了,心下一陣歡喜,又哭了起來,罵道:「你這小王八蛋,到外面逛,也不給娘說一聲,去了這麼久,這一次不狠狠給你吃一頓筍炒肉,小王八蛋也不知道老孃的厲害。」
所謂「筍炒肉」,乃是以毛竹板打屁股,方宇不吃已久,聽了忍不住好笑。韋春芳也笑了起來,摸出手帕,給他擦去臉上泥汙。
擦得幾擦,一低頭,見到自己一件緞子新衫的前襟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還染上了兒子臉上的許多炭灰,不由得肉痛起來,拍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
韋春芳罵道:「我就是這一件新衣,還是大前年過年縫的,也沒穿過幾次。小王八蛋,你一回來也不幹好事,就弄髒了老孃的新衣,叫我怎麼去陪客人?」
方宇見母親愛惜新衣,鬧得紅了臉,怒氣勃發,笑道:「媽,你不用可惜。明兒我給你去縫一百套新衣,比這件好過十倍的。」
韋春芳怒道:「小王八蛋就會吹牛,你有個屁本事?瞧你這副德性,在外邊還能發了財回來麼?」
方宇道:「財是沒發到,不過賭錢手氣好,贏了些銀子。」
韋春芳對兒子賭錢作弊的本事倒有三分信心,攤開手掌,說道:「拿來!你身邊存不了錢,過不了半個時辰,又去花個乾淨。」
方宇笑道:「這一次我贏得太多,說什麼也花不了。」
韋春芳提起手掌,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
方宇一低頭,讓了開去,心道:「一見到我伸手就打的,北有,南有老孃。」
方宇伸手入懷,正要去取銀子,外邊龜奴叫道:「春芳,客人叫你,快去!」
韋春芳道:「來了!」
她到桌上鏡箱豎起的鏡子前一照,匆匆補了些脂粉,說道:「你給我躺在這裡,老孃回來要好好審你,你……你可別走!」
方宇見母親眼光中充滿擔憂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走得不知去向,笑道:「我不走,你放心!」
韋春芳罵了聲「小王八蛋」,臉有喜色,撣撣衣衫,走了出去。
方宇在床上躺下,拉過被來蓋上,只躺得片刻,韋春芳便走進房來,手裡拿著一把酒壺,她見兒子躺在床上,便放
了心,轉身便要走出。
方宇知道是鄭克爽要她去添酒,突然心念一動,道:「媽,你給客人添酒去嗎?」
韋春芳道:「是了,你給我乖乖躺著,媽回頭弄些好東西給你吃。」
方宇道:「你添了酒來,給我喝幾口。」
韋春芳罵道:「饞嘴鬼,小孩兒家喝什麼酒?」拿著酒壺走了。
方宇忙向板壁縫中一張,見隔房仍是無人,當即一個箭步衝出房來,走進隔房,開啟櫃子,取了老鴇的那瓶「迷春酒」,回入自己房中,藏在被窩裡,拔開了瓶塞。
方宇心道:「鄭克爽你這小***,要在我酒裡入毒藥,老子今日給你來個先下手為強!」
過不多時,韋春芳提著一把裝得滿滿的酒壺,走進房來,說道:「快喝兩口。」
方宇躺在床上,接過了酒壺,坐起身來,喝了一口。韋春芳瞧著兒子偷嫖客的酒喝,臉上不自禁的流露愛憐橫溢之色。
方宇道:「媽,你臉上有好大一塊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