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番十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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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哭叫:「你打死我好了,我死也不接客,一頭撞死給你看!」
老鴇吩咐龜奴狠打。又打了二三十鞭,小姑娘仍哭叫不屈。
龜奴道:「今天不能打了,明天再說罷。」
老鴇道:「拖這小***出去。」
龜奴將小姑娘扶了出去,一會兒又回進房來。
老鴇道:「這***用硬的不行,咱們用軟的,給她喝迷春酒。」
龜奴道:「她就是不肯喝酒。」
老鴇道:「蠢才!把迷春酒混在肉裡,不就成了。」
龜奴道:「是,是。七姐,真有你的。」
方宇湊眼到板壁縫去張望,見老鴇開啟櫃子,取出一瓶酒來,倒了一杯,遞給龜奴。
只聽她說道:「叫了春芳陪酒的那兩個公子,身邊錢鈔著實不少。他們說在院子裡借宿,等。這種年輕雛兒,不會看中春芳的,待會我去跟他們說,要他們梳籠這***,運氣好的話,賺他三四百兩銀子也不希奇。」
龜奴笑道:「恭喜七姐招財進寶,我也好託你的福,還一筆賭債。」
老鴇罵道:「路倒屍的賤胚,辛辛苦苦賺來幾兩銀子,都去送在三十二張骨牌裡。這件事辦得不好,小心我割了你的烏龜尾巴。」
方宇知道「迷春酒」是一種藥酒,喝了之後就人事不知,各處妓院中用來迷倒不肯接客的雛。
從前聽著只覺十分神奇,此時卻知不過是在酒中混了些蒙汗藥,可說尋常得緊,他心想:「今日我的乾爹是兩個少年公子?是什麼傢伙,倒要去瞧瞧。」
他悄悄溜到接待富商豪客的「甘露廳」外,站在向來站慣了的那個圓石墩上,湊眼向內張望。以往每逢有豪客到來,他必定站在這圓石墩窺探。
此處窗縫特大,向廳內望去,一目瞭然,客人側坐,卻見不到窗外的人影。他過去已窺探了不知幾百次,從來沒碰過釘子。
只見廳內紅燭高燒,母親脂粉滿臉,穿著粉河諦衫,頭上戴了一朵紅花,正在陪笑給兩個客人斟酒。
方宇細細瞧著母親,心想:「原來小寶的媽這麼老了,這門生意做不長啦,也只有這兩個瞎了眼的瘟生,才會叫她來陪酒。
媽的小調唱得又不好聽,倘若是我來逛院子,倘若她不是小寶的媽,倒貼我一千兩銀子也不會叫她過來。」
只聽小寶的母親笑道:「兩位公子爺喝了這杯,我來唱個「相思五更調」給兩位下酒。」
方宇暗暗嘆了口氣,心道:「媽的小調唱來唱去只是這幾隻,不是「相思五更調」,就是「一根紫竹直苗苗」,再不然就是「一把扇子七寸長,一人扇風二人涼」,總不肯多學幾隻。她做小姐也不用心。」
方宇轉念一想,險些笑了出來:「我學武功也不肯用心,原來小寶的懶性兒,倒是從他媽那裡傳下來的。」
忽聽得一個嬌嫩的聲音說道:「不用了!」
這三字一入耳,方宇全身登時一震,險些從石墩上滑了下來,慢慢斜眼過去,只見一隻纖纖玉手擋住了酒杯,從那隻纖手順著衣袖瞧上去,見到一張俏麗臉龐的側面,卻不是小可是誰?
方宇心中大跳,驚喜之心難以抑制:「小可怎麼到了揚州?為什麼到麗春院來,叫小寶的媽陪酒?她女扮男裝來到這裡,不叫別人,單叫小寶哦媽,定是衝著我來了。
原來她終究還有良心,記得我是跟她拜了天地的老公。啊哈,妙極,妙之極矣!你我夫妻團圓,今日洞房花燭,我將你雙手抱在懷裡……」
突然聽得一個男子聲音說道:「吳賢弟暫且不喝,待得那幾位蒙古朋友到來……」
方宇耳中嗡的一聲,立知大事不妙,眼
前天旋地轉,一時目不見物,閉目定得一定神,睜眼看去,坐在小可身側的那個少年公子,卻不是的二公子鄭克爽是誰?
小寶的母親韋春芳笑道:「小相公既然不喝,大相公就多喝一杯。」給鄭克爽斟了一杯酒,一屁股坐在他懷裡。
小可道:「喂,你放尊重些。」
韋春芳笑道:「啊喲,小相公臉皮嫩,看不慣這調調兒。你以後天天到這裡來玩兒,只怕還嫌人家不夠風情呢。小相公,我叫個小姑娘來陪你,好不好?」
小可忙道:「不,不,不要!你好好坐在一旁!」
韋春芳笑道:「啊,你喝醋了,怪我陪大相公,不陪你。」站起身來,往小可懷中坐下去。
方宇只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天下竟有這樣的奇事,我的老婆來嫖小寶的媽媽。」
只見小可伸手一推,韋春芳站立不定,一交坐倒。方宇大怒,心道:「小小姐,你推你婆婆,這般沒上沒下!」
韋春芳卻不生氣,笑嘻嘻站起身來,說道:「小相公就是怕醜,你過來坐在我的懷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