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現在,分明一身冷氣,眼裡卻空洞一片,冷靜的無半點火氣。

夜晚,她冷著臉逼著南絮去休息,屋子裡點上了安神的香,

看著南絮粗糙的面板,簡童心想,金鱗城一定會有最養人的胭脂。

等到了金鱗,就開一家胭脂鋪。

陳默笙那傢伙肯定是先要嘲弄一番,又不情不願的掛上牌匾。

白色的蠟液滴落在她的手指上,她輕掃了一眼,看著蠟液凝固成塊。

她把蠟燭固定在床前,慢慢的坐在木凳上,揭掉手指上那塊凝固的蠟液。

陳默笙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細長的眉毛擰在一起,眼球的滾動帶著眼皮滾動。

簡童溫柔的用手掌貼住他的額頭,“做噩夢了嗎?”

床上的男人似乎喜歡她掌心的清涼,在被子中難受的扭動著想要尋求更多。

唇邊發出囈語“熱…”

“不能踢被子,忍一忍好不好。”

她儘量哄著他。

學著腦海裡為數不多哄小雨的畫面,輕柔的貼著他的臉頰。

他的臉頰熱的發燙,簡童知道他在發高燒,這個時段是最難受的階段,她儘量輕緩的握住他掀被子的手。

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視線接觸到他手掌上的潰爛,無神的眸光中閃爍了幾秒。

她起身,

陳默笙的手想要抓住她,落在床鋪上,在空氣中虛虛的抓了幾下。

呼吸急促的加快。

“別走…熱…”

“不會走遠的,我去打些涼水,很快就回來的,很快。”她趴在他的耳邊。

“別怕,我把官府的事辭了,一直陪著你,我就在這,不會離開很久。”

“再等我一下好嗎,我們都不會扔下對方的對不對。”

她用袖子抹去他額頭的汗,整理他被汗水打溼的髮絲。

從井裡打出的水沁涼,她沾溼了帕子敷在陳默笙的額頭。

她坐在床邊,低著頭,髮絲垂落在陳默笙耳邊,拂過他的耳尖。

他迷濛的聞到熟悉的香味,不由自主的朝她靠近,額頭上的帕子滑落。

他緊緊握住那只有些涼的手,頭枕在她的腿旁。

似乎感受到熟悉的安全和喜歡,

眉間終於平緩了下去,安穩的在她懷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