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救命!”

“我們全都聽王爺的吩咐,此地事情,外面還不知情,只知道礦場塌方。”

劉珩讚許地點點頭,“許家叔侄咎由自取,逼迫礦工過甚,死了便死了。奈何,這二人偏偏是許淑妃的孃家人,奉命來礦場為淑妃娘娘攬財。

財沒得到,人卻死了,淑妃娘娘必然震怒。她如今懷有身孕,只需在父皇跟前一番哭訴,必會引起父皇嚴查此事,且嚴懲不貸。

所以,礦場上下,封地內外,必須統一口徑。塌方,只能是塌方,礦工暴動一事半個字都不能提。大家都想想吧,如何自圓其說,讓許家叔侄在塌方的時候同時出現在礦洞內。

記住,這個說法是給朝廷的交代,必須糊住朝廷的臉面。另外,本王會親自寫一封奏本走少府的途徑上報父皇,解釋事件內情。”

“王爺要對陛下坦誠事實?”徐久治一哆嗦。

“若是不想引來金吾衛徹查,這是必須的。爾等莫非想要嘗一嘗金吾衛的手段?”

眾人連連搖頭。

別開玩笑了,誰想嘗金吾衛的手段啊,還沒活夠。

“你們開動腦筋,想想如何糊弄住朝廷官員,讓他們堅信這是一起意外,許家叔侄死於塌方意外。父皇那裡,自有本王應付。”

“諾!”

劉珩統一了口徑,定了調子,剩下的事情官員們自會想辦法辦好。

他起身,去了隔壁廂房,章先生正在和葉慈對弈。

葉慈的棋藝,有了些許長進。但在章先生手下,依舊走不過五步,就得被絞殺。

典型的臭棋簍子,三天兩頭被虐。

見他進來,章先生率先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劉珩點點頭,“幸虧當初錢之明反應及時,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外人只當礦場塌方,礦工暴動一事知之甚少,這給了我們騰挪轉移的空間。”

“許承業的屍體找到了嗎?”

“尚未找到。埋得太深,恐怕還得花費好幾天時間。”

“這些都是礦工們的口供。”章先生拿出一疊案卷,“倖存的礦工說,他們沒有殺人,只是將許承業誆騙到礦洞打暈。想以此為籌碼和礦場談判。

沒想到,許得功反應激烈,根本沒想過談判,直接帶上兵卒就殺了過去。塌方的時候,據礦工們的口供講述,許承業還活著。如果死了,也是死於塌方意外。”

“先生相信這些說辭嗎?”

章先生斟酌了一下,“老夫相信他們沒有說謊。這些礦工只是想改善待遇,並不是真要造反。如此一來,手握籌碼談判才是合理的選擇。如果真是造反,就沒必要拖延到第二日,還被許得功搶了先機,殺入了礦洞。”

劉珩點點頭,他認可這個說法。

章先生繼續說道:“如今的難題是,如何糊弄朝堂,糊弄朝臣。又如何哄住陛下,度過這一關。許家叔侄仗著淑妃娘娘的勢,胡作非為,此事必須讓陛下知情。

老夫的想法是將賬本送上去。實賬,虛賬,讓陛下看看許家叔侄短短時間究竟貪墨了多少錢糧。儘管有淑妃娘娘的撐腰,然而,官逼民反,許家叔侄死得其所,咎由自取。這一點必須給坐實了。

如果操作得當,說不定還能殺一殺淑妃娘娘的威風。如果這一胎她生了個閨女,那麼再想恢復之前的盛寵,恐怕有點困難。但,如果她這一胎生了個兒子,王爺需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有了兒子就有了底氣。

如今全京城,甚至全天下都盯著許淑妃的肚子,到底是兒子還是閨女?

可以說,這些年,沒有哪個嬪妃懷孕生子,受到如此的重視。

這一切全都是元康帝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