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塌方的礦洞終於打通了一部分。

人死了!

許得功的屍體就埋在礦坑裡,身上還壓著兩具兵卒的屍體。

劉珩走進礦洞,“把人翻過來。”

要說這礦洞的味道自然是不好聞的,加上這麼多屍體,那味道更加難以言語。

“的確是許得功。將屍體抬出去,好生處置。此事還得給朝廷一個交代。”

其實,以許得功五品的官職,若是平常死了便死了,只要有理由說得過去,朝廷基本上不過問。

但……

他偏偏是許淑妃的親叔叔,奉了皇命前來監督礦場。

礦場是定王的地盤,如今人死了,定王劉珩總得給朝廷給皇帝一個交代。

他問身邊的人,“許承業的屍體找到了嗎?”

“還沒有。應該是在更深的地方。”

“將活下來的礦工分別關押審問,務必找到許承業的屍體。”

既然要給朝廷給皇帝甚至是給許家一個交代,總要有個完整的屍體,入土為安。

雖然,此舉並不能消滅許家的怒火,但劉珩並不在意。

他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把分內事辦得漂漂亮亮,讓人挑不出錯來。剩下的,無非就是官面上的文章,彈劾也好,申斥也罷,都不能拿許家叔侄的屍體做文章,少了些許麻煩。

果然不出所料,塌方發生的時候,礦洞裡面的老礦工們,有人逃過一劫,並等來的救援。

許得功以及兵丁,並無礦洞生存經驗,自然是難逃一死,一個都沒跑脫。

審吧!

一個個審!

對朝廷要隱瞞事實,但是自己必須掌握真相。

這就是劉珩的態度。

以及許承業的屍體必須找出來,究竟是怎麼死的,死於塌方還是死於謀殺,區別可大了。

若是謀殺,少不得要誅殺首惡,且此事要辦得隱秘,不能宣揚出去。

對外,許家叔侄只能是死於塌方。

徐久治帶著縣衙的仵作,刑獄師爺,這些人處理死亡案件都是經年的老手,知道要如何操作確保外人查不出任何名堂。

劉珩將自己人集中在一起,開了個內部會議,目的就是統一口徑,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存有僥倖心理。

“礦場出事,許家叔侄意外身亡,本王難辭其咎,朝廷和宮裡必有申斥。爾等身為王府官員,若是捅破了天,屆時爾等性命恐怕難保。本王最多就是被申斥一頓,不損皮毛,你們,哼,問問自己能不能承受陛下的怒火,能不能承受淑妃娘娘的枕頭風?”

眾人都是一臉慘白。

如果朝廷需要殺人洩憤,他們這些人自然是首當其衝。礦場那幫管理人員,肯定也難逃一死。

不過,聽王爺的口氣,貌似此事有轉圜餘地。

徐久治最機靈,“請王爺吩咐,我等奉王爺差遣,無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