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是絲竹,樂陶陶一見她那架勢就明白這綠茶B又想作妖。

只見她頭戴紅花,妝面濃烈,還叮叮噹噹掛了一頭的飾品,顯然,有備而來。

“嘁!東施效顰。”

樂陶陶懶得戳穿她,且看她如何表演。

絲竹在吳王面前的“首秀”以打了一個連滾翻開始。

之後,嬌喘連連,腰痛、頭痛、胸口痛,擺了好幾個做作的pose,看得吳王怔怔的,不知這婢子抽什麼風了。

見樂陶陶與吳王都不搭理她,她尷尬地搭話道:“奴婢叩見王上,大人……”

吳王眼也沒抬,只抬了抬手,意思是“平身”。

樂陶陶瞅了一眼吳王的臉色,隨後問絲竹道:“何事?可有摔著哪裡?”

絲竹見勢接著樂陶陶的話頭就靠近過來,嬌滴滴地說:

“奴婢剛才在外頭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不敢進來,可不進來又擔心萬一王上摔著碰著了可怎麼辦啊,這左右為難啊一掙扎,一不小心就把門撞開了。王上莫怪,大人莫見笑。”

樂陶陶聽到這裡真笑了,問道:“依絲竹你的意思,前頭你一直在偷聽房門?”

“大婦,不,大人說笑,奴婢怎麼敢偷聽?不過是路過時真好碰上王上發怒。”

“啊呀,原來不止偷聽,絲竹你還偷看吶!”

“沒有沒有。”絲竹言多必失,越說把自己暴露得越多,“大人就愛打趣奴婢。”

“那你如何曉得王上發怒還是發笑?”

吳王:“……”

“哎喲,我猜的嘛……大人不相信奴婢?

從前咱們在質子府是有點磕磕碰碰,但是奴婢內心十分感激大人這次的搭救,只想替大人分憂。”

絲竹終於把話圓了回來,樂陶陶也是佩服。

果然,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樂陶陶瞅見絲竹不斷地在瞥吳王,看吳王沒有作聲、沒有斥責,她膽子大了一些,再次靠近吳王說道:

“王上,大人,用膳怎能沒個下人在一旁伺候,端茶遞水的,不如讓奴婢留下來……”

“你先把這兒收拾乾淨好了。”吳王指派任務了。

這灶邊一攤的汙穢,油湯、殘羹冷炙都是剛才打翻的鍋子灑在地下的,要收拾乾淨可不簡單,絲竹一臉為難。

吳王便又問說:“怎麼?做不得?”

絲竹忙搖了搖腦袋,說:“王上可能不知道,奴婢是嫡公主府的人。”

“恆兒府上的。那如今為何在這兒?”

“是這樣的,嫡公主派奴婢去往質子府做小婦,所以……奴婢不是做掃灑的婢子了……”

“哦,那你便喚其他人來收拾吧。”

“是,奴婢這就去。”

待絲竹出門,吳王問道:“哪裡來這麼個聒噪的婦人?真是恆兒府上的?陶陶不喜歡,差人賣了便是。眼不見,心不煩。”

“不急。”樂陶陶卻說:“臣留著她有別的用處。”

樂陶陶沒有告訴吳王“別的用處”是什麼用處,吳王也沒問。

他用完膳本來打算在這男爵府“借宿一晚”,但心中牽掛著樂陶陶“託孤”一事,是夜,他來到了嫡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