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還在為自己出神入化的偷聽技術洋洋得意,哪知等他回過神來方知塵元子這些年的遭遇是如何不如人意,他愧疚不已。

“我去找父親問個清楚!”他一如既往的衝動,“大不了找那廝報仇!”

“那廝?報仇?”樂陶陶哼笑一聲,道:“人家可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

“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王上,是東宮之主,你能奈他何?”

“往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塵元子幽幽地說:“像我這樣的人又不是鳳毛麟角,而是九牛一毛,每年不知有多少,見怪不怪了……”

“所有人都這樣難道就是對的嗎?”上官元怔怔問道。

“那師父你呢?”樂陶陶問了,“關籠子,狩獵,買賣奴隸,和侯爺對元及所做的有什麼區別呢?你並不比侯爺高尚……”

“樂兒……為師……為師……”上官元結結巴巴,無言以對了。

他確實沒有底氣,他只能說自己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說來聽聽。不過……”樂陶陶鐵青著臉說:

“就算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被抓時都會說自己童年不幸啦,原生家庭負面影響啦,吧啦吧啦的。

反正做壞事都會給自己和別人一個理由,所以師父現在找出這個理由來了嗎?”

“為師沒在找理由,而是真的……總之,販賣奴隸非我所願。”

“哦,我知道了,有人拿槍逼著你大把大把賺快錢是吧?狩獵那天我可是看到師父射人射得很嗨喲……”

上官元僵住了。他承認,他體內有嗜血的成分。

“好了,陶陶,公子元,咱們還是莫說這些個令人不悅之事了。來,咱們吃鍋子,我著人換,保準味道不失水準。”

隨後小廝婢子們魚貫而入,把案几上的菜式撤了個遍,重新換上了新鮮的、令人眼花繚亂的。

“哇噻!”樂陶陶眼睛都亮了,氣跟著消了,問道:“老闆你平日裡吃不了幾口,但是小廚房怎麼像隨時待命一樣,想吃啥,不消片刻就做了出來?”

聽到這話,塵元子笑了,說:“因為我這兒朋友多啊,反倒不是為我而準備了。來,娘,請上座。”

魚媽媽重新落坐,隨後是上官元,接著樂陶陶,最後才是主人家塵元子。

現在四角都齊了,挺圓滿。

“特意用方桌,看來老闆一直在等我師父啊。”樂陶陶看破又說破,塵元子也沒否認。

“你有等我來?”上官元傻乎乎地問。

“顯而易見的。師父帶禮物沒有?”

“什麼禮物?”

“老闆今個兒生日呢。”

“啊?這……”

“其實我也沒帶,不過剛才的戚風蛋糕可以勉強頂上吧?”

“可以可以。”魚媽媽接話道:“很是可以。”

她現在對樂陶陶特別客氣,不再“小賤蹄子、小賤蹄子”地罵了。

“魚媽媽想學著做不?我可以教你……”

“不想。”

樂陶陶:“……”

“這位是……”上官元這才想起來要打招呼,“這位媽媽好生面熟。”

“小少爺怕是不記得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