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聞言一陣,雙手持恭道:“敢問先生,如何能保我平安?如何能讓在我立於不敗之地?”

諸葛亮淡然一笑,面無表情的道:“你把曹昂殺了,曹昂不就殺不了你了?只要曹昂一死,而你死不認罪,那許都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

曹丕臉色一驚,滿心之中盡是震駭。

他不是沒想過殺曹昂,但,想的再多,他也從沒有說出來。

現在,諸葛亮替他說出了口,曹丕總是覺得有些惶恐。

身後幾名曹氏子侄對視一眼,都沒有吭聲。

大廳之中,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當廳內的氣氛愈加沉悶時,曹丕突然開口問道:“敢問先生,如何能夠殺了曹昂……”

……

此時的曹昂,正坐在莊園中的草地上,與幾名老農又說有效的聊著閒天。

最近一段時間,他聽從程陽的建議,變相的體會了一把底層的生活。

眾生疾苦,這句話說的果真不錯。

他曹昂在司空府中,吃得好穿得好,偶爾有有些煩惱,也有人為自己出謀劃策。

說的直白些,曹昂的那些煩惱,大是大,有些還很沉重,但遠遠沒有涉及到自己的生存問題。

可身邊的老農不同,他們萬一出了什麼事,背後一家子都得跟著遭殃。

就比如現在的天氣,如春以來,幾月不下雨,倘若到了夏收,仍是滴雨不見,那田裡必然會大旱。

戰亂當前,這年頭,再出了個災荒,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

曹昂喝了一口涼茶,望著遠處忙忙碌碌的人群,笑著對王老頭說道:“老伯,你不僅精於農耕,而且對養殖、牧畜一類的很有經驗。忙完了這陣子,跟我去司空府吧。”

王老頭愣了愣,憨厚的笑道:“去司空府做什麼?我一大把年紀了,除了種田,什麼都不會……”

“司空府治下有管農事的,還有管桑麻、牧畜的,把你留在莊園,可惜了。”曹昂說道。

王老頭皺了皺眉,想了想,如實答道:“不瞞大公子,像我這種莊稼漢,鄉村郊野多得是。就比如附近的十里八鄉,能找出一大把來。從小靠土地生活,從小跟牛羊打交道,誰還不會耕田了?誰還不會養牛養豬了?”

他這話說的實在,曹昂聽著也開心。

不過,曹昂認準他了,也不管那麼多,“其他人我不管,你就跟著我!莊園裡的牛羊雞鴨,讓我妹夫另行找人搭理。”

王老頭笑了笑,也沒有拒絕。

他白天跟著曹昂,或在莊園之中檢視農事,或在附近鄉村體恤民情,儼然成了嚮導。

至於晚間,則回到自己家。弄盤鹹豆乾,弄盤花生米,燙一壺自家釀的濁酒,老婆孩子熱炕頭,美美的喝上兩口。

小日子過的嘛,還算不錯。

直到有一天,大晚上的,他家裡突然來了一名公子哥,另有幾名帶刀的侍衛。

王老頭不認識,見對方來者不善,也不打算廢話,直截了當的挑明道:“我是程三公子程陽身邊的人,在程家莊園做事。程三公子不僅是曹公的女婿,也是司空府的長史。你們哪裡來的?闖入我家幹什麼?”

那名公子哥微微一笑,顯然並沒有被程三公子幾個字給嚇到。

他坐在堂屋中央的椅子上,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王老頭,一邊輕輕敲了敲桌子。

“程三公子,呵呵,想不到,程昱家的草包幼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程三公子。王老頭,本公子問你,你在程家莊園內都做什麼?”

王老頭嘴唇動了動,知道面前這夥人不好惹,底氣便弱了三分,“在幫程公子養鴨。”

“和誰一起?”那人突然加重了語氣。

“和,和大公子曹昂。”

“好,好!那小豬哥果然沒騙人。曹昂,在程家莊園裡。”

公子哥雙手握拳,顯得十分激動,他深吸幾口大氣,頓了頓,繼續問道:“你每天每天,都跟著他?你們身邊有幾名侍衛?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