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代寫,是一個很惡劣的問題,要遺臭千古的。

“非也,非也。”

程陽搖了搖頭,嘆道:“並非我寫不出來,只是此情此景,在下心生感慨,難免有些走神。既然豬哥兄一直咄咄逼人,沒奈何,在下便小露一手,讓你開開眼吧。”

諸葛亮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好狂的口氣,讓我等開開眼?

行,在下拭目以待。

程陽端起一杯酒,仰脖飲盡,之後又拿起筷子,準備吃吃兩口菜下下酒。

誰知,他在飯桌上挑了挑,忽然發現有一盤豆角炒肉,心中一動,便夾起一根豆角,朗聲吟誦起來。

“煮豆燃豆萁。”

嗯?

諸葛亮眉眼一挑,隨後淡淡的笑了起來。

馬馬虎虎,算不得什麼名句。

“豆在釜中泣。”

咦?

黃月英嘴角一動,兩句詩,本來平平無奇,可連在一起,頓時有了許多滋味。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裡面隱藏了一段故事,很好。

兩句過後,程陽突然加快語速,一氣呵成的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啊?這……”

出聲驚呼的不是別人,正是程昱的兩個兒子,程陽的兩位兄長。

他們與程陽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以前,曾多次戲弄程陽,更拿著他的發明,到曹操那裡邀功。

就連二人現在的職務,鑄造廠的總負責人,許都醫院的大當家的,都是靠著程陽的蔭庇,才能穩穩的拿在手裡。

雖說,兄弟三人之間的關係不錯,但他們以前,因為程陽愚笨的緣故,沒少欺負他。

現在,程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突然吟誦出來這麼一首詩,兄弟二人全都大吃了一驚。

“老三,你……”

程陽淡然一笑,擺擺手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二哥,我這首詩做得如何?”

“好,做得好啊!”程武臉上一紅,忍不住感慨起來。

程昱也道:“確實不錯,連為父也頗有感觸。老三,你懂事了,也知道識大體了。為父很是欣慰,很是欣慰……”

好端端的一場酒宴,突然變成了父子傾訴衷腸的局面,這首詩的感染力到底如何,由此可見一斑。

諸葛亮抬頭望著程陽,久久不語。雖說,他覺得這首詩少了點仙風道骨的韻味,也少了點文人隱士的慷慨,但總體來說,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絕唱。

“在下服了,程公子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在下心服口服。”諸葛亮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師哥,有些不對勁。”黃月英湊到他身旁,低聲說道。

諸葛亮看了他一眼,凝眉問道:“哪裡不對勁?”

黃月英品扎片刻,搖頭道:“他兄弟三個,彼此和睦,並沒有什麼過節。可這首詩卻說,相煎何太急,有些誇大其詞了。”

“而且,無論是行文的慣用詞藻,還是詩句中的語感頓挫,都與前幾篇大相庭徑,似乎並非出自一個人之口。我倒覺得,這首詩像是,像是……”

“像是什麼?”程陽脫口而出。

黃月英猶豫半天,最終還是如實答道:“恕我直言,像是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