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左思右想,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怎麼自己發明的幾樣東西,許都都有。

而且,看上去比自己的還好,更像是自己的改良版。

莫非,許都城中,另有高人坐鎮?

程氏燈,程氏棋,程氏連弩,一聽就知道是姓程的,難不成,與程陽有關?

諸葛亮扭頭看向程陽,打量許久,總覺得這小哥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人。

這種人物,能有如此精巧的心思?

“程公子,你老實告訴我,這些東西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程陽略微欠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有關係,但關係不大。實際上,程氏燈,程氏棋,都是我手下一名匠人弄出來的。”

“匠人?他叫什麼名字?”

“馬鈞。”

事到如今,程陽只好把馬鈞給抬了出來。

畢竟,馬鈞的天賦在那放著,說起來也有人信。

諸葛亮沉默許久,對於程陽的回答,始終半信半疑。

幾人在街上逛了一陣,看看天色已晚,快宵禁了。

程陽便把他們全都請到了程府,安排了一處院落,供二人居住。

來到程府之後,諸葛亮仍然不肯罷休,盯著程陽問道:“那幾首詩,也是你寫的嗎?”

程陽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算是吧。我閒來無事,寫著玩的。不曾想,被手下人拿了去,一不小心就傳開了。”

諸葛亮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寫的卻是很不錯,我聽著很有感覺。不知道你還有其他作品沒有,倘若不嫌棄,可以拿出來,令我等瞻仰瞻仰。”

瞻仰瞻仰?

程陽微微皺眉,詩作的話,他確實背過不少。

畢竟,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總能背上幾首名篇。

想了想,程陽便答應下來,微笑著道:“不如,你我擺上酒菜,邊喝邊聊如何?”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幾人在客廳裡坐定,酒菜便慢慢端了上來。

程昱、程武、程延父子三人,難得見程陽回來,也全都走進廳內,過來湊熱鬧。

程昱一聽,程陽要作詩,頓時感到十分稀奇。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底細,做父親的心裡最清楚。

以前,讓他讀書,跟要了他的親命一樣,死活讀不下去。

雖說最近這段時間,又是發明個這,又是發明個那,但靠的是腦子靈活,提起他肚子裡的墨水,顯然有些淺薄。

就連下人傳出來的那幾首打油詩,在程昱讀起來,遠遠不夠看,大不如曹操那幾首《短歌行》來的深刻感人、飽滿真摯。

“程公子,咱們酒也喝了,話也聊了,請吧。”諸葛亮放下酒杯,雙手一禮,面無表情的道。

聽到這番話後,程武忍不住在幾人身上瞄了一眼,隨後對著程昱搖了搖頭。

“父親,我看,讓老三算了吧。他,他會嗎?沒見他舞文弄墨呀。”

頓時,諸葛亮眼中露出一絲狐疑之色。在他看來,程陽不像是個讀書人,他身上沒有書卷氣,也沒有儒生名士特有的神采。

就連黃月英都忍不住皺眉凝思,心裡暗暗想道:此人只會鑽營一些奇巧之物,若說滿腹經綸,一點也不像。並且,他身上的市井氣太重,凡心過於炙熱,應該是貪財好色之輩,斷然寫不出“大夢誰先覺”這種詩句。

還有《梁甫吟》,怎麼聽,怎麼像是師哥這號人物的作品……

諸葛亮見程陽不動,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意,問道:“莫非,程公子寫不出來?你若真寫不出來,原來的那些詩句,是別人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