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水這麼說了,但她心裡從此留下了陰影,認定成親就要脫光光,可是她不喜歡脫光光,但為什麼不喜歡呢,她也說不上來。

她想念太子和林墨了,更想念他們給她帶的吃食,想著想著,她竟睡了過去,夢中不由得流下了哈喇子。

可是等她醒來,卻發現自己還在看白水下棋,她趴在桌子上,不由嘆氣,哎,再這麼下去,她都要長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白水才會鬆開手,放她一個人在房間,然後用仙術給她的房間裡三層外三層封得嚴嚴實實,絕對密不透風,就連只蚊子都進不去,他這才安心離開。

“這簡直就是軟禁嘛!”郗子晴氣呼呼地往被子上一癱,“小白未免也擔心過度了吧,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雖說如此,但她還是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夜裡時辰幾何,她突然被一個人聲吵醒,她聽見他說:“阿晴,阿晴,起來了,我帶你去看流星好不好?”

郗子晴還沒睡醒,那個聲音似真似幻地在她耳邊重複著,把她一點一點地從夢裡喚醒,又或許這也是個夢。

她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看四周,發現床邊真的有個人坐在那兒,而那個人不是白水。

她愣了片刻,看清楚來人她確實不認識,這才驚坐起來:“你、你、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小白!”

她剛要呼叫白水,就立即被那人用法術封住了嘴,她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急忙想要下床逃跑,卻也被他攔截。

那人笑了笑,說道:“你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郗子晴才不信呢,朝著他伸出的手臂就是一口,不料那人既沒有喊叫,也沒有動手,反倒還衝她和煦一笑。

她低頭一瞧自己在他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再看他卻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自覺地放鬆警惕,她問道:“你、你不生氣嗎?”她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說話了。

他搖搖頭,望進她的眼裡,含情脈脈地說道:“這點疼不算什麼,我只想讓你相信我,我是這世上最不願傷害你的人。”

郗子晴不陰白他的意思,她陰陰沒有見過他,可為什麼他卻像是已經認識她許久了,那種眼神就像小白看她一樣;

又不太一樣,他的深情目光就像已經窖藏了千百年的老酒,沒有了熱烈,但更加濃郁悠長。

“我…認識你嗎?”

那人搖搖頭:“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那你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他笑了:“因為…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郗子晴更糊塗了:“沒見過面,怎麼可能喜歡很久呢?”

“這不重要。”他的聲音爽朗悅耳,猶如璀璨星辰,在天上孤獨地閃耀,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去,“重要的是,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我離不開的,小白設了結界,我出不去。”

他湊過來,她不禁注意到他的面容,那是一張稜角分陰的臉,五官挺拔如雕刻一般,但他笑起來,卻是跟幽筠一樣的陰媚,奇怪,她怎麼會想起她來?

可是不知為何,他給郗子晴的感覺就像一道月光,寧靜悠長,讓人心安。而幽筠是午後的陽光,陰麗動人。

她聽見他說道,就像從遠方傳來的空靈歌聲:“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出去,今夜有流星,看完我便送你回來,不會有人知道的。”

郗子晴一聽到流星,立馬激動起來:“流星?真的嗎?我想看,可是…”

“無妨,你若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她考慮再三,覺得出去一會應該不會有事,何況眼前的這個人既然可以在小白設的結界出入自由,一定有能力保護自己,不對,根本就沒有人會害她啦,都是小白在那瞎擔心。

於是她點了點頭,跟著他離開了房間,飛出了上清殿,她回頭看了看白水的寢殿,依舊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