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殿。

白水此刻正一手下著棋,一手牽著郗子晴的手,郗子晴的右手已經被牽到沒有知覺了,可他還是不肯放手,理由是害怕她被拐跑。

郗子晴偷偷嘆了口氣,看著桌上的黑白棋子,就像見到了兩個黑白無常在朝她招手。她用左手撐著耷拉的腦袋,看著眼前無數個黑白無常在群魔亂舞,無聊到昏昏欲睡。

最近,白水看她就跟防賊似的,他的手就像鎖鏈一樣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上個茅廁都要報備。

有一次,她在那陪著白水看書,右手被他牽著,她哪也去不了,只好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換各種姿勢,憋了許久實在憋不住了,只好跟他說:“小白,我…我內急。”事實上,她連水都沒喝幾口,根本不想上茅廁。

她本以為白水終於可以放她一個人了,豈料,白水放下書,不慌不忙地起身。

“你起來做什麼?”

“陪你去。”

郗子晴眨眨眼:“我是去上茅廁,又不會離開這裡,何況茅廁就在隔壁…”

“不行,萬一有人潛伏在茅廁…”白水一本正經地答道。

郗子晴想象了下潛伏茅廁會是什麼樣的姿勢,急忙搖頭:“怎麼可能啊?而且你是神仙,整個上清殿除了我倆,你還能感知到別人嗎?”

白水認真查探了下,答道:“沒有別人。”

“這下你總放心了吧,我就是去上個茅廁,馬上回來,你就在這好好待著哈,小白乖。”

白水還是不肯放手:“不行!萬一有人逃過了我的查探…”

郗子晴覺得好笑:“你可是上神誒!還有誰能逃過你的眼睛啊?”正準備走,誰知又被他拽了回來,鎖在懷裡,她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我的確位列上神,在上神中也是佼佼者,但不得不承認,六界之中還是有幾位比我強的,比如天尊。”

她忍住不去看他俊俏的容顏和看起來很好親的薄唇:“還有呢?”

“還有…天尊。”

“這不只有天尊嘛,”她想象了下天尊蹲在茅廁裡準備偷襲的畫面,呃…畫面有點太美,她使勁搖了搖頭,“天尊他應該不大可能吧。”

“只要有一點可能,我就不能放心你一個人去。”

白水貼的好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這讓她想起了那夜在林中小屋見到的場景,雖然她已經知道那不是白水,但那樣的親密接觸對她來說衝擊太大了,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咽口水。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啊?”她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燙得離譜,趕緊轉移話題,“那還不是怪你,我都快憋壞了,還有你剛剛說得有問題,我是去茅廁,又不是去打仗!”

“都一樣。”

“不一樣,我去茅廁,可是要脫褲子的誒!你不會也要牽著我的手吧?”

“有何不可?”

郗子晴一下子臉紅心跳加慌亂,結巴起來:“這…這…怎麼…可…可以!”

白水若無其事地上下打量:“可是,我都見過你的裸體了,脫個褲子算什麼?”

郗子晴立馬推開他,抱住自己擋住他的視線,不知為何,最近越來越覺得他的目光太過熾熱,所到之處都能激起一片熱浪:“那…那…不一樣!那時候…你…你…你還是小白!現…現在…”

“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正我們就快成親了,有些事早晚會做的。”白水俯身貼在耳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

郗子晴臉上的紅暈瞬間延伸到耳朵根:“為什麼成親一定要脫…脫光光?成親好可怕!阿晴不想成親啦!”

白水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強烈,這才放開她的手:“那好吧,放心,成親不會脫光光的,我是唬你的,你去吧,我在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