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大賽因為匡葉倫的受傷而暫停,匡葉倫被護送回家休養,大皇子就此事對太子緊咬不放,而太子巧舌如簧矢口否認,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而不得不作罷。

這天夜裡,匡家突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咚咚——”在幾聲悶響後,匡葉倫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往窗外一看,竟是郗玉鳳在朝他的窗戶砸石子。

他開啟窗,往下一躍,輕飄飄的落了地。他沒有說話,皺著眉看著她,一副“你怎麼來了”的表情。

郗玉鳳神色慌張:“你給我的藥…”她故意壓低聲音,才繼續說,“你不是說你給我的藥對扶搖以外的人都沒有作用的嗎?”

匡葉倫冷冷地瞪著她,跟白天判若兩人:“我是說過,有什麼問題?”

她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偷聽:“可是我娘她…她吃完飯之後就開始鬧肚子,一直折騰到現在還沒好,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藥嗎?”

不料,匡葉倫竟反問道:“你娘是妖嗎?”

郗玉鳳覺得可笑:“你這是什麼話!我娘怎麼可能是妖?我答應替你給扶搖下藥,你就這麼敷衍我?”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那就不是藥的問題。”他答道。

她還想繼續問他為什麼那麼肯定,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說…扶搖是…是妖?!”

匡葉倫抬眼望著她,堅定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答案。然後轉身離開,留下郗玉鳳一個人還沒緩過神來。

第二天,扶搖一晚上沒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匡葉倫家世背景確實沒問題,可他近來的所作所為卻又令人不安。

且不說匡葉倫一個飽讀詩書的人居然會喜歡郗子晴這個沒有念過書的吃貨,就說他一個文狀元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實在是有些可疑,而且他打聽過了,匡葉倫的祖上都無人習武,也就沒有祖傳這一說,那麼,他的功夫是從哪學來的呢?

可是,那晚他已經試探過了,他確實沒有法力,只是個普通人,難道真的是他多慮了?也許他只是個想巴結郗家追逐名利的人,若果真如此,也就不足為懼了。

好巧不巧,扶搖正琢磨著,匡葉倫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扶搖立馬躲了起來,暗中觀察他的行蹤。只見他步履匆匆,從市集徑直往西邊郊外走去。

“咦,他怎麼往西邊去了?他家不是在南邊嗎?西邊可是什麼都沒有啊。”扶搖滿腹困惑地跟了上去。

郊外小屋。

“你來啦。”朱鈺從椅子上站起來,凝視著他的身影,欣慰地笑靨如花。

“你好像知道我會來。”他有些驚訝,神色微微一變,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她笑了:“怎麼會,我只是在賭。”

“賭什麼?”

“賭你還會關心我的生死。”她的臉又瘦了些,腰身更是不足一握,他給她準備的衣服在她身上胖了一圈。即便如此,她還是那樣美,美得盈盈動人,美得令人心疼。

他的目光黯淡下來,他早就想過來看一看她,又怕看到了便不願離開。

他撇過臉去:“我只是救了你,你往後的日子與我無關。”

“可你還是來了。”

“……”他沒有回答。

朱鈺卻走上前來:“既然來了,就坐下,至少讓我請你吃飯報答一下吧!”像是看穿了他為難的表情,“可不能又像上次一樣偷偷離開哦,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先坐,我去做飯!”

“……”

說著,她便鑽進了廚房。她居然早就準備了那些食材嗎?每一天?為什麼要等他?為了報恩嗎?他心裡有個答案,但不敢深想。

“啊。”朱鈺突然低叫一聲,根本沒打算驚動忘言。

可他一下子就衝了進來,看到她受傷的手指,立馬將她推出了廚房。

“誒誒,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就是切到了手指,破了點皮,你該不會還要給我包紮吧?”朱鈺問道,她看著這張臉,像是能看透他面具下的表情似的,不肯移開。

忘言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證陰了她的猜測。他用清水將她的傷口擦拭乾淨,然後拿布條包紮起來。

朱鈺看著他認真的動作,哭笑不得地說道:“這麼小的傷口也值得你給我包這麼大一圈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傷口其實不包紮好得更快嗎?”

忘言呆了一下,放下她的手指,有些訕訕,他哪裡會包紮傷口,作為殺手過著刀槍上舔血的日子,便是一些大傷也從來不管,任由它把毒血流乾,凝結成痂。

看著他呆愣的樣子,她不禁笑了起來:“不管如何,謝謝你替我包紮。但是我的手指包成這樣,要怎麼繼續切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