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扶搖都沒停下來,直到白水拿著抹布一把塞進他哈哈大笑的嘴裡,他才消停。

“你煩不煩,笑個不停了還,我有正事要問你。”

扶搖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示意白水把抹布給他去了。白水諒他也不敢再笑,便鬆開了他的嘴。

扶搖鬆了嘴,就跟決堤的黃河一般:“你說你下次能不能換個乾淨點的布,這也太髒了,呸呸呸,這什麼味啊!行行行,你說你的,什麼事?”

“你知不知道會唇術的妖?”

扶搖摸了摸下巴:“唇術,那不是邪術嗎?而且早就失傳了。”忽然想起什麼,驚愕地看著他,“難不成襲擊你的妖竟會唇術?!”

白水點了點頭。

“怎麼會,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七千年前神魔大戰,魔王為奪唇術之力,想誘騙唇妖族長,族長至死不從,結果他一怒之下虐殺了唇妖全族,無人倖免。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人會唇術?”

“我也沒有料到,當初與他交手,以為不過是個無名小妖,不成想他竟使出了唇術,而且造詣不低,我能感覺的到,他是真的不怕死。”

“這就奇了,難道當時有妖倖免於難?可為何他會與天界為敵?他的仇家不應該是魔王嗎?”

“他不是主謀。”

“你怎麼這麼篤定?”

白水默了默:“他為我編造的是關於幽筠的幻境。”

扶搖立馬跳了起來:“什麼!他居然知道幽筠和你的關係,這麼說,這個妖還真是不簡單哪。”

“他幕後的操縱者一定知曉當年發生的事,而且他對我相當瞭解。”

“如此秘事,就連天界知曉的人都屈指可數,妖界怎麼會…”扶搖似是想到什麼,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懷疑,“難不成是他?可他與你的交情…”

白水知道他的意思,但沒再搭話。扶搖看著他深邃的眼神,也跟著陷入了沉思。

當天夜裡,扶搖正在熟睡,突然被人叫醒,睜眼一看原來是白水:“你幹嘛,大晚上不讓人睡覺啊!”

白水懶得跟他囉嗦,一把將他從床上拽起,一個法術就把他帶到了郗府外邊的小樹林裡。扶搖哈氣連天地問道:“大半夜的你拉我來小樹林做什麼,難不成你對男人也……不是,你都有子晴了,做人可不能這麼花心啊!”

白水賜給他一個白眼:“這事最沒資格說的就是你。行了,不跟你廢話,你看看這個。”他指了指附近的草叢裡。

扶搖定睛一看,草叢裡居然躺著一具屍體,而且不是人的,而是妖?鼠妖?

白水解釋道:“你還記得我白天跟你說的嗎?你仔細看看他的傷口。”

扶搖俯身觀察:“傷口非常纖細,是類似於細線或者小刀的武器,身上沒有其他傷口,看來是一擊致命,動手之人是個高手啊!可是這又說明了什麼?一個小妖死了難道也要我們管嗎?”

“這個小妖我認識,我向他詢問過會唇術的人,而且他不該出現在這裡,因為前陣子他們村被屠殺了很多隻妖,我在村外面設了結界。”

“這麼說,他出來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非要出來,恐怕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想要來找你!”

“恐怕是的。而他在來找我的路上被人殺了。”

“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殺手,要殺他滅口!”

“他用的武器正是纖細無比的手刀。”

“這麼說來,這個殺手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的行蹤,但為什麼不現身呢?”

“不清楚,但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不管他是妖是魔。”白水想起他對阿晴做過的事,心裡的恨意蒸騰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