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斟滿了一杯,但未再飲,而是看著蓬窗外的雨幕。

突然,耳朵傳來飄然一曲,引得趙陰天側耳傾聽。

趙陰天眼中逐漸朦朧,似乎水面上有人在吹簫,中水出現無數劍光的倒影;又似乎簫聲中蘊含著愛中藏恨的詩句。

聲盡人醒,趙陰天趕忙揉了揉眼睛,重新望向了蓬窗外,卻見另有一艘烏篷船正與他齊頭並進,透過對面的蓬窗裡,可見有一青衣儒裳打扮的中年男士,長頭披肩,眉清目秀,高鼻薄唇。

另外還有一年輕少年,歲數約莫與趙陰天一樣大小,立於船頭,同樣青衣儒裳打扮,雙手正將觸碰於唇間的蕭放了下來,未曾看向趙陰天一樣,便返回烏篷船內,船身不見晃動。

青衣儒士看向趙陰天,先是一愣,隨後又面帶微笑,拿起了桌上的夜光杯,舉於蓬窗前。

趙陰天見著,同樣拿起了椅子上的酒杯,與對面的青衣儒士,對飲於蓬窗前。

又一杯酒落肚,未吃東西又不勝酒力的趙陰天,臉色已泛起微紅。

對面那艘烏篷船又橫向靠了過來,就在兩船還剩幾公分的距離時,那艘烏篷船停止靠近,就這麼保持著幾公分的距離,與趙陰天的烏篷船再次齊頭並進。

無論風往哪個方向吹,浪往哪個方向打,都未能改變兩艘烏篷船此時的狀態。

“少年郎,怎的獨自一人乘船於東大陸內圍?”青衣儒士開口問道,聲音極是好聽。

聽到青衣儒士的聲音,趙陰天有種將中心瑣事付諸於口的衝動,但最後,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嘆息:

“哎。”

青衣儒士見狀,道:“事多則話長,長話可短說,短說若又不想說,那便可不說。”

又接著說道:“你獨自一人在這,很危險,何不回去?”

趙陰天聞言,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我知道,但我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青衣儒士像是早知道趙陰天會如此回答,笑了笑,問道:“一個要求,換你半條生路,可願聽?”

“先生如何稱呼?”趙陰天稍微抬高了頭,正視著這海中偶遇的青衣儒士。

青衣儒士保持微笑,道:

“你可稱呼我為白先生,而我那個要求便是要你稱呼我為白師兄”

“那麼,你要如何稱呼我呢?”

“我聽不太明白,可否請......明講?”微醺的趙陰天聽不太懂這青衣儒士的話,於是開口明問,但此時他也知道怎麼稱呼對方是一個選擇題,於是略過稱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