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千里接龍頭,接個寂寞(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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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花會到底在哪兒?
作為一個專職造反的幫派,這些人東躲西藏,外人想要找到他們難之又難。賀奇一個人,要在這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找到他們,如大海撈針。
好在賀奇對原著有那麼一點印象,好像李可秀的女兒在從甘陝返回江南的途中就碰到了紅花會搞什麼千里接龍頭。
如此一來,賀奇便有跡可循。
到了陝西,稍一打聽,賀奇便了解到李可秀此時正擔任甘肅安西鎮總兵,安西北連哈密,西接大漠,乃關外重鎮,顯然這傢伙深諳當官的訣竅。
賀奇剛到甘肅就聽說這傢伙在平定伊犁一役中有功,朝旨下來,升任浙江水陸提督,節制定海、溫州等五鎮,統轄提標五營,兼轄杭州等城守協,太湖、海寧等水師營。
根據賀奇比較靠譜的記憶,好像就是這個時候,李可秀先行赴任,讓一隊官兵護送自家老婆女兒隨後到江南安置。
也就是這個時候,劇情開始。
待他們大隊人馬出城,賀奇立刻撥馬跟隨在後。
在這群隊伍中,最厲害的高手自然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如果賀奇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武當派的高手,當年參加反清幫派,結果被朝廷幹爬下,只能逃亡邊疆安身立命。
叫什麼名字來著,是的姓陸,叫做陸菲青,好像一個女人的名字一般。記得最開始讀到這一節時,他還吐槽了很久。
李可秀的女兒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李沅芷,是他在湘西當官時生的,名字中的“沅”就是紀念。
這一次,李可秀一共撥了二十名親兵、一名參將護送家眷隨後而來。參將名叫曾圖南,年紀四旬開外,微留短鬚,精神壯旺,體格雄健,使一手六合槍。他是靠真功夫升上來的,很得李可秀的信任。
一行人共有十幾匹騾馬。
李夫人坐在轎車之中。李沅芷長途跋涉,整天坐在轎車裡嫌氣悶,但是官家小姐騎了馬拋頭露面,到底不像樣,於是改穿了男裝,這一改裝,竟是異樣的英俊風流,說甚麼也不肯改回女裝。李夫人只好笑著嘆口氣,由得她了。
這一日時當深秋,陸菲青騎在馬上,遠遠落在大隊之後,縱目四望,只見夜色漸合,長長的塞外古道上,除了他們這一大隊騾馬人夥外,惟有黃沙衰草,陣陣歸鴉。
驀地裡一陣西吹來,陸菲青長吟道:“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首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心道:“辛稼軒這首詞,正可為我心情寫照。當年他也如我這般,眼見莽莽神州淪於夷狄,而虜勢方張,規復難期,百戰餘生,兀自慷慨悲歌。”這時他已年近六十,雖然內功深湛,精神飽滿,但須眉皆白,又想:“我滿頭鬚髮似雪,九死之餘,只怕再難有甚麼作為了。”馬鞭一揮,縱馬追上前去。
騾隊翻過一個山崗,眼看天色將黑,騾夫說再過十里地就到雙塔堡,那是塞外一個大鎮,預定當晚到鎮上落店。
正在此時,陸菲青忽聽得前面傳來一陣快馬賓士之聲,遠見前面征塵影裡,兩匹棗騮馬八蹄翻飛,奔將過來,眨眼之間已旋風似的來到跟前。馬上兩人伏腰勒韁,斜刺裡從騾隊兩旁直竄過去。
陸菲青在一照面中,已看出這兩人一高一矮,高者眉長鼻挺,臉色白淨,矮者滿臉精悍之氣。
賀奇不認識這兩人,也猜不出是不是紅花會的,但沒關係。他最有把握的是最後一對兒,其中一個駝子必然是紅花會的,跟著他們自然可以找到所有人。
官道上人來人往,賀奇遠遠的吊在李家的車隊身後,也不怕引起懷疑。
他拍馬追上李沅芷,低聲問道:“這兩人你看清楚了麼?”
李沅芷喜道:“怎麼?是綠林道麼?”她巴不得這二人是劫道的強徒,好顯一顯五年來辛辛苦苦學得的本領。
陸菲青道:“現下還瞧不準,不過看這兩人的武功,不會是綠林道探路的小夥計。”
李沅芷奇道:“這兩人武功好?”
陸菲青道:“瞧他們的騎術,多半不是庸手。”
大隊快到雙塔堡,對面馬蹄聲起,又是兩乘馬飛奔而來,掠過騾隊。陸菲青道:“咦,這倒奇了。”這時暮靄蒼茫,一路所經全是荒漠窮鄉,眼見前面就是雙塔堡,怎麼這時反而有人從鎮上出來,除非身有要事而存心趕夜路了。
行不多久,騾隊進鎮,曾參將領著騾隊轎車,徑投一家大店。
李沅芷和母親住著上房。陸菲青住了間小房,用過飯,店夥掌上燈,正待休息,夜闌人靜,犬吠聲中,隱隱聽得遠處一片馬蹄之聲。
陸菲青暗想:“這時候還緊自趕路,到底有甚麼急事?”追思路上接連遇到的四人,暗忖這事有點古怪。蹄聲得得,越行越近,直奔到店前,馬蹄聲一停,敲門聲便起。
只聽得店夥開門,說道:“你老辛苦。茶水酒飯都預備好啦,請進來用吧!”一人粗聲說道:“趕緊給餵馬,吃了飯還得趕路。”店夥連聲答應。腳步聲進店,聽來共是兩人。
陸菲青心下思量,一夥人一批批奔向安西,看他們馬上身法都是身負武功之人,在塞外這多年,這樣的事兒倒還真少見。
他輕輕出了房門,穿過三合院,繞至客店後面,只聽得剛才粗聲說話那人道:“三哥,你說少舵主年紀輕輕,這夥兄弟他壓得住麼?”
陸菲青循聲走到窗下,他倒不是存心竊/聽別人陰私,只是這夥人路道奇特,自己身上負著重案,不得不處處小心提防。
只聽屋裡另一人道:“壓不住也得壓住。這是老當家遺命,不管少舵主成不成,咱們總是赤膽忠心的保他。”這人出聲洪亮,中氣充沛,陸菲青知他內功精湛,不敢弄破窗紙窺探,只屏息傾聽。
只聽那粗嗓子的道:“那還用說?就不知少舵主肯不肯出山。”另一人道:“那倒不用擔心,老當家的遺命,少舵主自會遵守。”他說這個“守”字,帶了南方人的濃重鄉音。
陸菲青心中一震:“怎地這聲音好熟?”仔細一琢磨,終於想起,那是從前在屠龍幫時的好友趙半山。
那人比他年輕十歲,是溫州王氏太極門掌門大弟子。兩人時常切磋武藝,互相都很欽佩。至今分別近二十年,算來他也快五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