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走到近前,撕開胡一刀衣袖,只見傷口處紫黑一片,顯然是中毒極深。

但賀奇此時的功力之強,更是駭人聽聞。真氣到處,紫黑鮮血滾滾而出。

片刻間,胡一刀便醒了過來。

他實在是個糙漢子,當傷口處的血變成紅色的時候,他整個人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胡一刀站起來二話不說,噹噹就是幾個響頭。

他神色激動無比,“恩人不止是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我夫人的命。就算是胡一刀叩一百個響頭也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賀奇長袖一震,真氣離體而出,將他撈了起來。

“這天下眾生,也只有你夫婦可堪入眼,我豈會見死不救。”

跌打醫生閻基躡手躡腳的正準備離開,賀奇隨手一指點出,勁風呼嘯,將他點倒在地。田歸農本來很是鎮定,可此時看閻基被點倒,神色立刻一變,喝道:“好啊,定是你這賊醫生下毒害人。”

“你這是置苗大俠於不義。”

口中說著話,田歸農拔劍而出,將長劍當做暗器投射而出。田歸農的舉動沒有幾人想得到。劍光一閃,便到了閻基身前。

眼見長劍就要射穿閻基的咽喉,一道劍氣橫空而至,將長劍引開,射入地面,顫顫巍巍直搖晃。

“田歸農,你當真是梟雄性格,叫人不得不佩服。”

賀奇對這位天龍門掌門很是佩服。這傢伙見機真是快,一見閻基落網,沒有想怎麼逃命,反而立刻尋找到唯一的一線生機,就要殺閻基滅口。

這傢伙,真不愧是給苗人鳳帶了十幾年綠帽子,坑的苗人鳳灰頭土臉的男人。

一個人,能夠給天下第一高手送上呼/倫貝爾大草原,這可不是一般人,必然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田歸農武功不高,那麼自然便是心機手段極其厲害了。

可惜賀奇技高一籌,田歸農見無法殺人滅口,臉色蒼白的好似白日見鬼一般難看。範幫主詫異的問道:“田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賀奇目光一閃,看向了胡夫人,將小胡斐遞給她,笑道:“夫人可猜出是怎麼回事兒了嗎?”

胡夫人是心細如髮,當年若非胡一刀意外身死,攪亂了她的心緒,更是讓她了無生意,她怎麼也不會讓仇人逍遙法外。

愛情到了深處,便是這個樣子了。

此時,既然胡一刀未死,胡夫人立刻精明歸來。她目光在眾人面前一掃而過,立刻便發現了端倪。

不過,胡夫人並沒有立刻將猜測說出來。

情商高就是這個樣子了。她需要鐵一般的證據,“恩公不如解開這位醫生的穴道。”胡夫人的語氣恭敬之極。

賀奇隨手一點,指風橫貫三丈,將閻基的穴道解開。

閻基剛一獲得自由便立刻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都將是田相公指使的。是他要我在兵器上抹上毒藥的。”

這種人,根本不要想他能夠保守秘密。

田歸農此時還在強裝鎮定,喝道:“血口噴人,你怕是見我行囊豐厚起了歹心胡亂攀咬想要擺脫罪名吧。”

“我花了上百輛銀子讓你幫兄弟們療傷,銀子漏了白,讓你起了壞心。”

“但在場眾人眼睛都是雪亮的。我若要下毒,自然是下毒在劍上,怎麼會在刀上下毒呢?”

這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狡辯,並且抓住了唯一的破綻。

苗人鳳使得是苗家劍法,胡一刀用刀,並且是他們的仇人。

如此一來,田歸農要下毒,自然是在苗人鳳的劍上抹毒藥了,怎麼也不會抹在單刀上。猛一看,是這個道理沒錯了。

只是,這要看斷案的是誰?

胡夫人隨手拿起了苗人鳳的長劍在鼻子上輕輕一嗅,再在刀身上聞了一聞,搖頭道:“苗大俠,你來聞一聞。”

苗人鳳搖頭,“我信得過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