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奇毫不遮掩的表情,胡斌深深的受傷了。他很想說明先天境界已經十分牛逼了。但看到自己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還是決定閉嘴。

打發走了胡斌,賀奇回到自家臥室,拎著菜刀雕琢一塊原木。他此時手法極其靈巧,木屑不斷飄落,沒多久一個大大的筆筒就形成了。

將九龍杯狠狠的壓進筆筒裡,嚴絲合縫,賀奇轉動一下,只覺得十分趁手,暗道完美。

他看著原木色的光滑筒壁,心中略動,便用菜刀在表面雕刻一副圖畫,正是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松樹、童子、雲朵、行人,都顯得十分呆滯,這就是一個外行美術家的修養。

如此以來,破杯配爛畫,簡直是絕配。

第二天早上,賀奇卻看到蘇英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然是沒睡好。賀奇有些心虛,不知道蘇英有沒有聽到胡斌和自己的談話,不由得小心翼翼起來。

而蘇英卻是滿腹心事,懶得理會賀奇,自顧自的在樹蔭下開始刺繡,卻因為心不在焉,狠狠紮了自己幾針。

賀奇不敢觸她的黴頭,乖乖躲在屋子裡唸書,一時間只覺頭大如鬥。

賀奇躲在屋中讀書避難,縣城內卻是風起雲湧。鈴山縣鈴山縣已經平靜的太久了,就像是一潭死水。

而在今日,關家突然放出訊息,大意就是關家公子關意要和長樂幫褚元默在十字長街中籤生死狀,一決高下。

這個勁爆的訊息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立刻傳遍全城。

大家對當事人的生死並不在意。對於廣大平頭百姓來說,不管是關家,還是長樂幫,都不是好東西,決鬥死了誰都無所謂,關鍵是看個熱鬧。

人們紛紛議論到哪兒去看這個稀奇事兒,然後很快,得意樓就被踩斷了門檻。整個鈴山縣內,最適合觀看決鬥的地點莫過於坐擁三層小樓的得意樓,可惜等吃瓜群眾們來到得意樓想要預訂座位的時候,卻被告知得意樓已經被長樂幫和關家包圓了。

雖然沒有了得意樓可以觀戰,但絲毫湮滅不了大傢伙的熱情。

各種地下賭盤紛紛開莊,關意和褚元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出名過。為什麼是地下賭盤呢?因為正規的賭場都是長樂幫在經營。

長樂幫內,褚元默坐在太師椅上,黑著臉聽著幫眾的彙報。在他身旁坐著一個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道裝老者。

老者手執拂塵,腰懸寶劍,身穿一身紫色道袍,鶴髮童顏,很有幾分仙氣,可惜他耳朵太大,整體看上去頗為奇怪。

褚元默強笑一笑,道:“讓道長看笑話了。小地方的人就是沒有見過世面,有點動靜就大驚小怪。”

“咱們是老相識了。元默你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當年咱們兄弟七人一起闖蕩江湖,歷經風雨,最後也只有我們兩個和季雲秋活著回來。江湖風雨急!如今想來依舊讓人唏噓啊。”

褚元默神色緩和下來,嘆道:“道長進階先天,創下飛絮劍的驚天名聲。可我還在後天的泥潭裡打轉。這一次關家用永珍丹來作為賭注,我勢在必得。還請道長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黃公權在一旁站立侍候,也是一臉的仰慕之情,激動的道:“咱們南江府囊括方圓千里之地,劍法以清虛道長為首。有道長出面,諒那上官宇也不敢造次。”

清虛恬淡一笑,道:“咱們南江府的事兒,不能讓上官宇一個外人逞威風。此戰有老夫壓陣,你們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