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勒個去啊!

康飛忍不住就雙手捂著了臉,老臉一陣羞紅,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

老天爺,你一道雷把我劈死得了。

不能躺了不能躺了,我還是找點事情乾乾吧!

康飛翻身起來,一陣翻箱倒櫃,拿了紙筆,就把腦海中記憶的軍訓內容給寫了下來,準備明天帶給二狗子。

西廂房的蠟燭一直亮到雞叫,康飛這才打著哈欠把寫得差不多的東西又看了一遍,這才上床去睡覺。

機器姬身上涼涼的,抱著特別涼快,康飛雖然困了,可一時間又沒把持住,又把胖迪打了一頓。

睡到中午的時候熱醒了,康飛起床洗漱後直接偷偷從後門溜走,到了二狗子家,將將碰到幾個人堵在門口。

二狗子拎著一把昨兒個先拿的倭刀在手上嚇唬人,瞪著眼睛咬牙切齒,“我管你萬石齋萬雪齋,我再說一次,滾。”

為首一個四十來歲穿著熟繭短褐,頭上戴著個網巾,額頭處還鑲嵌著一塊鴉青石,腳下一雙高筒官靴,腰間繫一根嵌銀絲的帶子,上面零零碎碎掛著許多物什。

仗著身後跟著四個徽州驍壯,他摸著鼠須就厲聲道:“給你膽了,有本事砍爹爹一刀試試看……我再說一次,把潘氏交出來,萬事皆休,如若不然,嘿嘿,不是我威脅你,你們張家得罪了我們老爺,怕不是要斷子絕孫。”

“哎呦!你們老爺是哪個啊?”康飛搖著扇子就從後面走上來,看著鼠須男就一挑眉,“這麼牛逼轟轟的,我來認識認識。”

鼠須男看康飛模樣,以為是張二扣的金主,當下就撇嘴道:“小相公,這是我們總商萬家的家務事,我勸你不要多事,省得替自家招禍……你拽我幹甚麼……要說玩**,這張家二郎未免年紀就大了……”

他嘴上快活,後面四個徽州壯丁嚇得半死,一個人就拼命拉扯他的袖子,鼠須男還納悶,你拽我袖子幹甚麼?

康飛也是一怔,隨後就笑了,覺得自己是膨脹了,揚州城裡面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個個都認識他?真要個個都認識,那得是官鑄的細絲雪花銀。

“小老爺容稟。”為首一個徽州壯丁麻著膽子就跟康飛說道:“這個是我們二老爺家外事管家,我們二老爺跟張家這位有點小矛盾,管家他不認得小老爺你,故此衝撞了小老爺。”

康飛搖著扇子,看了看臉色有些變的鼠須男,就說道:“既然不認得我,那,肯定也不知道我跟張家二郎是尿尿和爛泥的交情,當今天子有個奶兄弟陸炳,那是錦衣衛的堂上官,我跟張二郎,那算是尿兄弟,我也不是皇帝,不能給兄弟做個錦衣衛堂上官,但是,給自家兄弟報仇,滅個把人,那還是很輕鬆的。”

鼠須男嚇得臉色都白了,有心求饒,不過,這廝以前是街面上的潑皮,骨子裡面也還有些混不吝,潑皮這個行當,要的就是場面,你有面子,別人就認你這塊招牌,你沒了面子,那就跌到爛泥裡面去了,故此講究一個輸人不輸陣。

白著臉,鼠須男色厲內荏就說道:“我們萬家是總商,皇帝跟前都說得上話哩,小戴老爺你要把我個面子,就不要多管閒事。”

聽他這麼胡吹大氣,康飛都要笑了,二狗子這時候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把倭刀就收了起來,走到康飛旁邊甜甜喊了一聲哥哥。

康飛轉頭不理鼠須男,先拿摺扇在二狗子腦袋上敲了一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講話就把嗓子粗起來,你老是這樣,害得我被人誤會玩**……辣塊媽媽……”

他罵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罵二狗子,卻冷不防康飛一轉臉,一個大嘴巴子就抽在了鼠須男的臉上,把鼠須男抽得原地轉了半圈後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嘴一張,幾顆牙連著血就吐了出來。

四個徽州壯丁嚇得齊齊倒退了三步,這四個都是當初從鹽商家中精選出來的驍勇,是萬石齋家中的護院,自小也是舞刀弄槍,學成文武藝,貨賣財主家,做了萬家的護院,平日自覺也是條好漢,上街走路都是挺胸突肚。

可惜,這種人跟康飛一比,那就啥都不是了,別說跟開掛的康飛比,就算是以前那個打全甲比賽的,那也是淨重一百八十斤的好漢,身上披六十幾斤重的重甲衝陣,毛子都能幹倒好幾個。

康飛在戰場上開無雙,顛覆了這些人的想象,那時候才覺得,怪不得說三國裡面有溫侯呂布,有漢壽亭侯關公,有喝斷長坂坡的張翼德,有殺個七進七出的白馬銀槍趙子龍……

但凡看過康飛開無雙的英姿,那真是連攀比的心思都絕了,差距太大了,你跟神仙有什麼好比的。

這時候看康飛突然發火,枇杷葉面孔——翻過來就毛,頓時就嚇壞了,好比煉氣的新嫩看見了元嬰老怪,瑟瑟發抖。

康飛沒理會四人,走到鼠須男跟前,哈地一聲,吐了一口痰,隨後一抬腳就踩在對方的臉上,“我把你面子?你的面子幾個錢一斤啊?別說是你,就是你們萬家的萬雪齋,二十年前,誰不知道他還是個奴幾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