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神色複雜地看著棉花,半分鐘後,他起身,拿起燭臺,離開了房間。

他走到客廳,看到時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看向前方。

時桑看到陸景深過來,輕聲問道:“棉花睡著了嗎?”

陸景深坐到沙發上,聲音有些懶散:“嗯,已經睡著了。”

時桑覺得有些奇怪:“棉花是被這棟房子影響了嗎?”

陸景深搖了搖頭,語氣輕淺:“沒有,她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時桑還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以前。”

陸景深的聲音有些懶散:“嗯,在她還是周晚兒的時候。”

時桑垂下眼睫,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如果不是陸景深說起,她已經快忘了周晚兒這個名字。

陸景深嘆息道:“她會慢慢想起周晚兒這個身份,想起她還是周晚兒的時候,發生過的事情。”

時桑有些無法理解:“她的記憶不是被封印起來了嗎?”

陸景深冷著張臉:“那位神反悔了,他要重啟棉花的記憶。”

時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棉花知道是你殺了他哥哥……”

陸景深站了起來,感覺到一陣心悸。他沒有直接回答時桑,只是轉移了話題:“很晚了,趕緊回去睡吧。棉花回覆記憶得事情,只是我的猜測,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時桑明白陸景深的想法,起身道:“晚安。”

第二天清晨,眾人簡單的吃完早餐。

陸景深簡明扼要的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習遊消化著陸景深所講的內容,感嘆道:“原來他真的跑出去了。”

杜秋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性:“你們說,他跑出去後,會不會被那座建築裡的人救了?”

陸景深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他成功被救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再回來看看,給他的爸媽報仇。”

時桑苦思冥想:“可是獵戶還活得好好的啊,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他真的沒有再回這裡看看嗎?”

陸景深想了想,冷峻地說道:“我覺得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習遊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你是說,他被救治成功後,被囚禁在那棟建築裡。”

陸景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也有可能,他沒有被救治成功,死在了雪地裡。”

時桑吐出一口濁氣:“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到那座建築看看,那棟建築總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正當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杜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沒有忘記《紫藤旅館》帶給他的恐懼:“你們說,會不會是獵戶回來了?”

時桑覺得覺得絕對不可能是獵戶,她邊走邊說:“你見過哪個人回自己家還需要敲門的啊,這種NPC不斷重生的把戲,他們應該不會和我們玩第二輪吧。”

時桑這樣說著,開啟了房門,看到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頭戴棉帽的男人。

她沒有把男人放進去的打算,而是一臉戒備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客氣地自我介紹:“我叫唐納德,是一個醫學教授。過兩天就是我兒子的生日,所以想來邀請你們參加他的生日聚會,有了你們的祝福,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時桑直勾勾地看著唐納德的眼睛,她知道這個NPC來者不善,但她還是不想放棄重要線索。

她側過身,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先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唐納德本來以為這次進門不會那麼順利,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沒有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