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失去頭顱的安德魯被機器人架回了監獄裡,扔到了堅硬的床板上,源源不斷的血流從他的頭上流了出來,把床板弄髒了。

比較新的機器人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開口問道:“他的頭顱還能長回來嗎?”

比較舊的機器人回答道:“一定能長回來,亞伯先生很喜歡和安德魯先生玩這種遊戲。”

“上一週,亞伯先生還用飛鏢把安德魯先生的眼睛刺穿了。不到十分鐘,他的眼睛又長回來了。”

“亞伯先生實在是太惡劣了,唐納德教授也不管著他點。”

“唐納德教授根本管不住亞伯先生。”

“我們趕緊走吧,如果這種話被亞伯先生聽到,我們就死定了。”

一個小時後,安德魯的頭重新長了回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臉無奈地看著床上的血跡。

床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乾涸,應該很好清理。

他站了起來,在角落的架子上拿起了毛巾,把毛巾放到臉盆裡,浸溼毛巾。

當他把雙手放到水裡,想要把毛巾撈出來的時候,那種刺骨的疼痛讓他皺緊了眉。

他根本來不及注意這些,熟練地把毛巾從水裡撈出來,把毛巾擰乾。

他緩慢走到了床邊,把血跡擦乾淨。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亞伯很喜歡和他玩這種遊戲。不是把槍射到他的身上,就是用刀慢慢地鋸開他的身體。

他好像很喜歡看他因為痛苦做出的,扭曲的表情。

慢慢的,他對疼痛的感知度越來越低,也做不出扭曲的表情了。

他就不再喜歡用到慢慢鋸開他的身體,而是喜歡直接用飛鏢插進他的眼睛,或者是直接用槍打爆他的頭。

每一次,他都希望亞伯能能用射穿他的心臟,徹底終結他的痛苦,可是,不管他再怎麼哀求,他都不肯賞他一顆子彈。

沾在床上的血液實在是太多了,他的毛巾已經被血液弄髒,他還是沒能把血擦乾淨。

他嘆了口氣,把髒掉的毛巾扔到了臉盆裡,靜靜地看著臉盆裡的水一點一點的變髒。

安德魯把手放進了水裡,把毛巾慢慢地搓洗乾淨。

直到看到毛巾沒有血漬,他才把毛巾掛到了架子上。

他低低地垂下頭,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池血水,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頭放了進去。

站在門外負責看守工作的機器人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聽到聲響,生怕出現意外的他開啟了監獄的門,走了進去。

看到安德魯把頭埋在了水裡,一動不動。

機器人並沒有感覺到慌張,而是把他的頭拽了起來,把他的身體扔到了床上。

他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半分鐘後,他悠悠轉醒,然後用手肘支撐著頭,不停地咳嗽。

機器人歪了歪頭,他不明白安德魯為什麼要這麼做。

機器人並不會藏匿自己的想法,單刀直入地問道:“安德魯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坐,你明明知道,水是無法淹死你的。”

安德魯咳嗽了半天,他的呼吸逐漸平緩了下來:“我被迫嘗試了那麼多種死法,但是從來都不知道被淹死是一種什麼感覺,所以決定試一試。”

機器人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你喜歡被淹死的死法嗎?”

安德魯回憶了一下那種窒息的感受,不鹹不淡地評價道:“還可以吧。”

機器人非常懂事地說道:“我會把你真實的想法轉告亞伯先生的,安德魯先生,你對水的溫度有要求嗎?”

安德魯把目光落到這個冷冰冰的機器人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說道:“比起浸泡在冷水裡,我還是願意浸泡在溫水裡。”

“就像是洗了個熱水澡一樣。”

機器人虛心地聽著,表示自己明白了:“我知道了,我會讓亞伯先生做好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