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濤徑直走到三人面前,打招呼道:“呦,三位今天來的夠早呀。”

三人沒有一個人搭理王文濤,搞的王文濤一臉不好意思,直摸鼻子。

凱茵盯著陳怡凝冰冷開口道:“她是誰?”

王文濤同樣未搭理凱茵,摸著鼻子問中間較矮黑袍人道:“大巫師,可以開始了嗎?”

大巫師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同樣也聽不出年紀,一聽便是刻意改變過聲音,只聽大巫師道:“差不多了,讓你的人將試驗品全帶出來吧。”

王文濤疑惑問道:“全部?”

大巫師答道:“對。全部。”

王文濤繼續問道:“目前的試驗品已經所剩無幾了,你確定不為明天的實驗留下些?”

“不需要,全部帶上來!”大巫師的語氣似是有些冰冷。

王文濤伸出右手拖著下巴,接著又用手指敲兩下胸前戴著的寫這(張)字代表士兵身份的牌子,接著雙手抱在胸前,有些遲疑繼續問道:“真的不需要留點嗎?下一批死刑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押送到這裡呀?況且還得為他們檢查,一天時間來不及的。”

虎口鎮外本來注意著天空中激戰的三位將軍感覺到胸口輕微震動兩下,互相看了看,不在關注天上的戰鬥,轉身開始召集鎮外巡邏的全部士兵。

大廳內,看著還在猶豫的王文濤,大巫師有些不耐煩,聲音都高了半分:“今晚的實驗特別重要,需要大量資料,需要比之前更多的小白鼠!”

王文濤依舊遲疑:“那可是百餘人呀,真的要全部用上?”

大巫師一把抓住王文濤的衣領,將黑袍貼到王文濤臉上道:“別質疑本座的決定!別忘了,這裡的一切由我說了算!”

王文濤無奈聳聳肩道:“好吧。來人,將全部犯人帶來。”

“是!”一眾士兵應聲後,整齊向地宮的黑暗處走去。

陳怡凝趕緊問道:“還有子昂呢?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王文濤不慌不忙道:“我說大小姐,我也想帶著你去認人,可是明顯大祭司很焦躁,在這裡我也不好跟他鬧僵。彆著急,這次所有的犯人都要被帶上來,如果你要的人在犯人中間,你肯定能見到他。有點耐心,犯人馬上就到了。”

過了一小會兒,才從地宮深處傳來了士兵們的吆喝聲,以及鐵鏈聲。

聽到此時才傳出的聲音,陳怡凝和凱茵已經將不悅放在臉上了,可是王文濤卻毫不在意,一點兒催促的意思都沒有。

在地宮最深處的一間昏暗的牢房中,被矮人打的渾身是傷卻沒有得道救治的張濤和陳子昂靠在牆邊。

此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慢慢傳來,陳子昂開口道:“他們又來提人了。”這句話是在這牢房三天來陳子昂說過最多一句話,雖然這句話陳子昂只說過三次。

張濤嘆了口氣,感嘆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懼怕腳步聲。”從被關進這裡到現在,張濤第一次開口說話。

陳子昂道:“三天前我們剛進來時還有十幾個室友,現在只剩下我們倆了。”

張濤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抬頭看著發出淡光的天花板“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漢,就算有一天死了,也會鐵骨錚錚泰然自若的死去。”說道此處,張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才繼續道:“我沒從沒想過自己對死亡是如此恐懼,是如此希望能夠活下去。你呢?”

陳子昂聲音反而平靜異常,道:“我無所謂。我常常在想,說不定我死了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只是略微些遺憾,本來希望給自己安排一個英雄般的死法,可沒想到死的這麼窩囊。”

張濤苦笑道:“我現在有點佩服你了,面對生死還這麼灑脫。曾經我以為自己會跟你一樣,不管在何時都能坦然面對生死,可是這三天改變了我的想法。想我張濤年紀輕輕,天賦極佳,能吃苦又上進。一旦完成了這次試煉,閣內一定會重點栽培我,以天涯海閣的實力和我的努力,得到好的資源之後我肯定能一飛沖天。我明明有大好前途,這些年刻苦修煉,我還一天都沒享受過生活呢,我的人生才剛要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此時兩個士兵開啟牢房門,其中一人厲喝:“你們兩個,出來!”

陳子昂率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後,一伸手,將滿身傷痕的張濤拉了起來,然後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張濤,順著士兵的指引加入了犯人的隊伍。

隊伍緩慢向前挪動,可是兩旁計程車兵一改之前的效率,這次並未催促眾人,任由隊伍如同蝸牛一般緩緩前進。

張濤突然開口:“你說他會來救你嗎?”

陳子昂皺眉道:“誰?”

張濤道:“當然是蕭彬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陳子昂道:“我希望他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