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夠殘忍的,真是想死都難。”男人低聲說。

“你說,如我我把凌遲復原在你身上,第幾百刀時你會說出來身後人的名字。”少年如同一個魔鬼一般思索:“像你這樣的硬漢,我猜你至少能抗住八百刀,說不定能有一千刀呢。”

“你可真夠不當人的。”男人說:“但是我覺得我還不該死。”

“我並不認為你今天能走。”少年說:“你是在指望你的同伴嗎?”

男人猛然身體一顫,有些難以置信。

“你怎麼會認為只有我一人在盯著你們這些耗子呢?”少年看向了醫院的至高處。

男人隨著少年的目光,也望向了醫院的最高處。

縱然雨幕深沉,但混血種的血統讓他們依舊能清晰的看清醫院樓頂磚石的裂痕,更別說樓頂那個向他們招手的男人了。

那人手裡握著一杆纏著繃帶的狙擊槍,嘴裡叼著根被雨水打溼的手卷煙,搖手似乎在和他們兩人打招呼。

“你們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被他一槍斃了,順著這條路往西一百二十米還能看到那人的屍體。還有一個嘴很硬,到死我都沒撬開他的嘴。”少年遺憾的說:“現在就剩你一個了,我可捨不得你死,最起碼,在你開口之前死不了。”

“你自己都說了,我說了才會死。”男人笑了:“我不說,便有一條活路。”

“你沒有活路。”少年冷冷的說:“你知道,除了你自願開口,我們還有很多法子。”

男人沉默了,似乎預設了少年的話。

“蘇聯時期針對間諜的一種藥物,哪怕放到現在依舊是好東西,心智再堅定的人使用後也會老老實實的說出心底的秘密,只不過副作用很大,你大機率會變成一個一加一都算不清的白痴。”少年說:“針對你還有一個豪華大禮包,學院裡有一位叫富山雅史的教員,他能抽空你的記憶,讓你把你媽媽的底褲是什麼顏色都說出來。”

“你是學院的人?”

“別他媽跟我廢話!”少年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你媽媽沒告訴過你淋雨會感冒嗎?因為你我已經在雨中等了整整二十分鐘,你現在居然還要耽誤我的時間!”

男人苦笑一聲,望向了天空。

“你這樣的人還怕感冒嗎?”男人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你再廢話我保證你想死都難。”

男人將腰間的銀色轉輪丟在了地上,表示自己已經放棄了反抗。

他走到少年的身側,輕聲說了些什麼。

……

路明非猛然睜開了雙眼,不知什麼時候燈亮起來了。

刺眼的光芒讓路明非有些不適,他揉了揉眼皮,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路明非看向了窗側,徐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衣服被雨水打溼,將菸灰輕輕彈在了菸灰缸裡。

“沒想到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徐玉輕聲道歉:“你接著睡你的吧。”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渾身都溼透了?”路明非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

“殺了兩個人,不打緊。”